唯一留下来伺候的青然道:“侯爷,去平阳县的人已经走了两日,按他们快马加鞭的速度,再有三日就能回京都。”
“嗯。”身上仅穿着雪白寝衣,及腰的头发用根古朴的木簪簪着的赫连曜在他的搀扶下,躺回床上。
再有三天,他就能知道,在平阳县时,发生了什么事。
这出堪称荒谬的闹剧催生之时,楚县令和楚夫郎,又做了哪些事。
数百里之外的平阳县。
江氏近来多梦少眠,大晚上的还没有睡下,让贴身伺候的林么么去问楚县令宿在哪个臭不要脸的那里了。
林么么跟随身伺候楚含云的赵嬷嬷一样,是他身边的老人,对自家夫郎的意思明白得很,很快就打听清楚了,颠着身上的肉回来道:“夫郎,打听清楚了,老爷现在宿在陈侍君那儿。”
“骚蹄子,一天不勾着老爷他就不舒服!”江氏蹭地一下站起来,带着林么么气势汹汹地往陈侍君住的小院走去,大半夜地把门拍得砰砰作响。
原本就没睡着的陈侍君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江氏来了,连忙穿上衣裳推床上的楚县令:“老爷,老爷,夫郎来了,您快穿上衣裳回前院吧。”
说着,陈侍君麻溜地下床。
他推那两下一点力气都没留,楚县令的头都磕到了床柱上,所以楚县令一下子就醒了,“什么,什么事?”
已经穿戴整齐的陈侍君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地道:“夫郎来了。”
楚县令彻底醒了,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突然,他衣裳还没穿好,门就被暴力撞开。
被几个丫鬟小厮簇拥着的江氏二话不说,盛气凌人地一巴掌甩在陈侍君的脸上:“下贱东西,一时半会儿不看着就把老爷勾来了。”
他留得有指甲,尾指的指甲在陈侍君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几乎要渗出血来。
楚县令皱着眉,不悦地道:“江氏,你这是做什么?”
江氏哼了一声:“我这是为了老爷您好,一把年纪了,被这些狐媚子勾着天天往后院跑,也不怕亏空了身子。”
楚县令强行把心头的怒火忍了下去,自从前段时间江氏的弟弟得到朝中大臣的赏识,眼看着就要青云直上之后,江氏行事越来越无所顾忌。
他走到江氏身边,笑着拉起江氏的手:“是是是,我知道,夫郎这是为我身体着想,那咱们现在就回前院。”
江氏掀了掀嘴角,正准备说什么,跟陈侍君住在小院里的楚含清快步跑过来,看到自家阿爹脸上快要渗出血的划痕,语气里带着愤怒:“阿爹。”
江氏把话头转向他:“含清也起来了,这么晚起来,可得当心待会儿睡不好,一睡不好,脸色就不好看。”
“再有十多天,你就是知府大人后院的侍君了,不把自己调理得光彩照人些,怎么抓住知府大人的人和心。”
楚含清紧紧地咬着后槽牙,没有接他的话。
等江氏和楚县令一走,楚含清去拿药:“最近江氏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猖狂得不得了的时候,阿爹你凑上去做什么,不要命了。”
时间一长,陈侍君脸上的指甲划痕更明显了,楚含清拿着药瓶的手用了些力。
陈侍君紧紧抓着他的手:“含清,邱知府都六十三了,你当他的侍君,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万一他哪天先走,光是后宅的那些人就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没了!”陈侍君就是小门小户出身,当年给楚县令当侍君也是身不由己,一想到自家哥儿要走自己当年的老路,还是给能当哥儿祖父的人做侍君,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所以他冒着被江氏找麻烦的风险,把楚县令留在小院,就是想从楚县令这里想办法,希望楚县令看在哥儿好歹是他血脉的份上,别把含清往火坑里推。
楚含清冷笑一声,“没用的,整个县衙,除了父亲他自己,谁都可以扔出去。”
“别看江氏现在这么猖狂,要是没有实质性的好处落在父亲身上,最先翻脸的就是他。”
楚含清手指蘸着药,一点一点涂在陈侍君脸上:“这件事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有办法。”
虽然留下楚县令,但一句话都没得到,为这事都快急疯了的陈侍君望着他:“什么办法?!”
楚含清手一顿,继续给他擦药:“反正阿爹你不要担心,最近都别忘江氏面前凑,也不要为了我,去找父亲,没用。”
呵。
他不信,没了这张脸,他那被利益熏心的父亲,和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的江氏还会把他送去邱知府后院。
同样住在这边的沈阿爹,还有赵侍君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怕出了什么事,匆匆忙忙地赶来。
看到他们父子二人没事,齐齐松了一口气。
楚含茗和楚含玉走到楚含清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没事吧。”
楚含清摇头。
另外一边,回到前院的楚县令被江氏挖苦着,但江氏聪明,出够了气,便扯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