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万事不上脸,鲜少将真情实感流露在外,此时却难得把离愁别绪揉进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直到他听到按时吃药四个字之后,终于又无可救药地破了功,顿时换回耍无赖的模样道:没你监督,概不保证!
南星:
都多大人了,吃药还不如人家三岁的坨坨利索,羞不羞!
南星彻底没了脾气,可念在时间所剩无几,便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哄道:药不苦的,我加了蜂蜜,你
话未说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下一刻,自己的嘴竟被瞬间翻身下马的周祺煜封了个严严实实。
南星:???
这突入其来的一个吻,惊得他浑身一软,胸腔内的一颗心,活生生跳漏了半拍。
大庭广众之下,他甚至来不及去操心一众侍卫的目瞪口呆,就这么身不由己地被吻化了,直至他面红耳热地瘫软在对方怀里,周祺煜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配的药,再苦我也喝的下。
作者有话说:
羞死了。。。。
值夜
周祺煜前脚刚走,排山倒海的思念后脚便汹涌袭来,南星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跟着飞了出去,与王爷一起去了雍州。
只身一人回到空空落落的房间,随处可见周祺煜留下的痕迹,不经意地看上一眼,都能触景生情勾起一连串没完没了的回忆。
南星被折磨地坐卧不安这还只是小别,若是将来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便逃也似地出了门,一头扎进了王府的小药房,与其无事可做地胡思乱想,还不如让自己被忙碌淹没。
第二天,鸡还没叫,他便穿戴整齐,早早来到太医院开工点卯。
呦呵!一脸睡不醒的林谨如哈切连天地踏入值房,抬眼看到南星,不由叫出了声,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南星知他何意,顿时红了脸。
这些天来,因着王爷要出门,为了顺他的意,南星事事都让着他,就连房事也破天荒地松了口,只要对方想要,几乎予取予求,除此之外,还要兼顾着为王爷配药,收拾行装,一时间分身乏术,对于太医院的差事,要么迟到早退,要么就干脆请假,确实怠慢了些。
如今,周祺煜一走,大把的时间被空了出来,南星急需让自己忙碌起来,干脆主动提议,之前总是劳林兄替我值夜,以后换我替你如何?
林谨如怔了一瞬,随即心花怒放地睁大了眼:真的假的?张管事刚给我排了一个月班,正愁得想去撞树呢!
自然是真的,骗你做甚。
贤弟忽然这么好心,是不是有何企图?林谨如大尾巴狼似地凑了过来。
南星简直哭笑不得,好心帮你而已,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林太医慌忙找补道:不过你家王爷可愿意?
这倒是问到了关键。
自从南星入职太医院以来,他被安排入宫值夜的次数,简直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原因无他,自然是庆亲王专门打过招呼的这么个说一不二的主,谁敢驳了他的面子。
对于此事,南星一直心存愧疚,感觉就像自己占着茅坑不干正事似的,还得劳烦同僚们给他擦屁股。既然现下周祺煜不在京城,他又不想回去独守空房,不如趁着机会弥补一二,多少也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值个夜而已,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南星不以为意道:况且,王爷出远门了,鞭长莫及管不着。
我说呢,怪不得!
林谨如的眼睛细长,眯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聚光,时常会给人一种洞穿一切的错觉。
南星本就心虚,此时被这样的眼睛盯着,仿佛被他看穿心事一般,脸红心跳地别过了视线,没好气道:你到底换还是不换?
换啊!林谨如大呼小叫道:不过我这不是怕东窗事发,被你家王爷知道了,再把我抽筋剥皮,得不偿失嘛?
又不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至于吗?南星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找张管事,从明天起替你值夜!
太医院宫中值夜,需要安排大小方脉各一人,守在宫内值房听候差遣,在此期间,若是有哪位娘娘或者皇子生了病,可以就近赶去治疗,以防贻误病情。不过这也意味着,值夜的御医将整宿与美梦无缘。
因此,在大多数同僚眼中,宫中值夜是个实打实的苦差事,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可眼下对于南星而言,却正好可以借此排解相思,打发漫漫长夜。
与他一同值夜的,是太医院小方脉刘敏忠,正处于老婆孩子热炕口的年纪,可谓是宫中值夜精准打击的对象。
按理说,大燕皇帝多年来为了修仙不理后宫,未成年的小皇子堪称稀有,偏偏还一年到头壮实的很,几乎就没个毛病,安排小方脉进宫值夜,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不过病来如山倒,向来没个征兆,未雨绸缪,倒也理所应当。好在刘太医为人心大,不太计较这些,反正闲着无事可做,干脆在值房中一宿一宿地打坐,闭目养神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