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感觉到兰殊的手,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esp;&esp;那是一种来自身体内处的畏惧,是她脑海中一霎那,闪过了前世死亡记忆的,自然反应。
&esp;&esp;秦陌的眸眼不由暗沉,双唇刚动了动,兰殊忙不迭自圆其说,干干笑道:“但这只是我单纯的一种感觉,我也没有找到证据,可能是见到你今天遇刺,忍不住就有了点杯弓蛇影,也不是非要你信”
&esp;&esp;“我信。”
&esp;&esp;兰殊一怔。
&esp;&esp;秦陌握着她的手不由又紧了两分,双眸沉痛地看向她,哑声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
&esp;&esp;他猛然站起了身,胸腔一阵起伏,还待有什么想说,“我”
&esp;&esp;话音未落,秦陌的太阳穴蓦然一阵发昏,他不由失了声,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一切却发黑起来。
&esp;&esp;倏尔,他整个身形一晃,朝着眼前倒了下去。
&esp;&esp;元吉正引着太医进门,远远在厅外,听到了一阵凳子翻倒的声音,与一声女子的惊呼。
&esp;&esp;他忙不迭冲进门槛,只见他们家人高马大的主子,昏倒在了地上,还把人姑娘,压倒在了下头。
&esp;&esp;兰殊见他整个人一翻,目光闪过了一瞬惊诧后,有了些意料之中。
&esp;&esp;上一世,他遭了这场伏击后,也昏迷了两天。
&esp;&esp;这也是为何她会急忙把他拉回了家。
&esp;&esp;总不好叫他再次倒在外头。
&esp;&esp;只是兰殊没有料到,他人一落,头一栽到她肩头上,她竟一点儿都没撑住,直直给他压翻了下去。
&esp;&esp;她只好同元吉求救道:“刺客的刀可能有毒,快让太医给他看看。”
&esp;&esp;元吉一下慌了神,立马带着两个家丁,把人从她身上挪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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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上一世,秦陌原也以为这只是一道小伤,简单包扎了下,没传太医,甚至没告诉她,就又忙着公事,赶去了皇城上朝。
&esp;&esp;结果半路上,直接从马上昏了下来,还磕了脑袋一个包。
&esp;&esp;兰殊那会见他竟被人抬了回来,一打听,才始知他遭到了伏击。
&esp;&esp;这么大的事,他却只字没同她提。
&esp;&esp;兰殊那时心里闷了好一会的气,越想越觉得,他就是把她当成了外人。
&esp;&esp;可也正是他昏迷的这两天,给了她私下行动的契机,蓄谋了一场大火,手刃了害死兰姈的仇人。
&esp;&esp;同时,不小心害了卢四哥哥。
&esp;&esp;一想到卢四哥哥,兰殊对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esp;&esp;一方面,他得了她夫君的心,不论是男是女,她不可避免嫉妒,是个男人,反而还更叫她挫败不已,恼羞成怒;另一方面,对于那场意外,她心怀愧疚,毕竟她虽恨他,可她无意加害他;最后一方面,她自认也给他偿了命,保护了与他两情相悦的秦陌。
&esp;&esp;是以这一世,她待他俩之间,风轻云淡。
&esp;&esp;然眼下的形势,兰殊虽不会因为秦陌不是断袖,就不再与他结交,作为朋友,也不会拿这事故意说道,引他尴尬,可她也不再清楚,她对于卢尧辰的那些情绪,到底哪一个正确。
&esp;&esp;是都对,还是都错,还是半对半错?
&esp;&esp;兰殊这阵子一直不动神色,却不得不承认,自秦陌说出他不是断袖之后,她的心思,还是出现了比较大的波澜。
&esp;&esp;如今秦陌又说出一类恐是梦见前世的话。
&esp;&esp;兰殊坐在了王府的前厅,端着茶水,呆了良久,心里头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esp;&esp;她一壁盼着他记起前世,好帮她解开心中的谜团,一壁,又害怕遇到前世的那个他。
&esp;&esp;她以前之所以可以淡然对待秦陌,是因为兰殊心里很清楚,他不是那个他。
&esp;&esp;兰殊可以对一个合作三年的少年夫君视如挚友,却实在没办法,保持心平气和地,去面对那个深爱了七年的男人。
&esp;&esp;她现儿一想到他要是敢出现,满脑子的念头,都是恨不能冲上前给他两耳刮子,再用麻袋一捆,吊梁上打三天。
&esp;&esp;而这样的想法,本身就很意气用事,一点儿也不理智。
&esp;&esp;果然,一碰到那人,她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