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邪感冒的刮痧需要首先“开风池”,“开风门”,刺激肺腧穴,刮出痧红就停止,只几分钟就完成。
中医治疗风邪入体,治疗第一步开门驱邪,以解表为主,内里还需要配合清理肠道。
要是早早吃油腻荤腥,就是“闭门留寇”,正邪纠缠不清,把身体弄成战场,病好也是两败俱伤。
江枝这里一结束,赶紧让小满穿好衣服,现在天气冷,脱衣刮痧更易受凉。
要是刮痧后再艾灸就更好,利用已经打开的腧穴补充阳气驱寒,效果翻倍。
可惜艾灸需要的是陈艾,时间越长越好,三年艾能保家平安。
不能三年,至少要存放一年里面的燥热之气才能消散,热力柔和,艾香纯正,否则艾灸烟大还容易上火。
小满揉揉脖子,又甩甩头,觑着又要骂人的奶奶,笑着求江枝:“婶子,我……我还有些肚子发胀,可以吃点什么药?”
他昨天多吃了一碗饭,今天还肚子发胀。
“可以啊!回头我给你一些黄荆子炒香你熬了喝水,你也得忌油,喝两天白萝卜水。”江枝放下桐油碗,在脚边的木柴上蹭蹭手上油渍。
小满一听不用再刮痧,顿时欢喜道:“黄荆子?就要夏天时我帮着弄的那些吗?”
夏天时,小满在山上到处转,没少帮忙找药,黄荆子就全部是他采摘的。
旁边,小满奶插话:“我再去找些黄荆条来,要治就好好治!”
小满大惊:“奶,可别呀!我以后听话就是!”
江枝噗嗤笑出来。
黄荆叶可以捂豆豉,黄荆子是治疗感冒咳嗽,消化不良、肠炎的良药。
而黄荆条子出好人,挥动起来刚劲有力,对农村孩子来说,跟竹片功效一样,更是制人的良方。
这边还在拿小满说说笑笑,突然,春凤满身是泥水的跑进院来:“爷,奶,小满,快,快过去……大柱哥摔倒了!”
屋里人顿时急了,小满衣服还没有穿好,撒着衣领,胡乱扯过腰带绑上,两步就跨出门:“嫂子,我哥在哪里?”
“在木耳窖门口!”
春凤顾不得自己还在淌水的裤脚,喊了人又赶紧往回跑。
小满跟着两人跑得飞快,就没了影子。
小满奶脸色都变了,拉住从旁边偏房出来小满爷就连声道:“怎么又摔了?快去看看!”
小满爷也是一脸凝重就想走,江枝将他拦住:“长庚伯,现在下雨湿滑得很,你就在家里等着,可别再摔了,我跟过去看看!”
对两个老人来说,摔倒不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是大事。
现在雨滑心慌,刚摔了大柱,要是再摔伤两个,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大了。
小满爷也听劝,知道自己去也帮不上忙,就不添乱:“那就麻烦二瑞娘。”
江枝也不跟他们多说,冒着细雨去梯田边的地窖。
刚到地边,就看见小满背着同样满是泥水的徐大柱往回走。
此时徐大柱脸色很是怪异,是笑非笑,是哭非哭,一张脸憋胀得通红。
旁边春凤扶着他,带着哭腔小声询问:“大柱哥,你哪里疼?腰疼不?腿疼不?都怪我没有站稳,才把你摔下来!”
徐大柱没有出声,只是紧握她的手摇了摇。
当初说种木耳,因为小满家的窑口清理出来堆了红薯,二瑞就把梯田边的破窑整理出来,盖顶封土,又堆上稻草慢慢沤热,才放进木耳菌棒生长。
前段时间天气还不算冷,木耳在温暖湿润的窖洞里真正长出来了。
春凤和徐大柱两口子就一心扑在这上面,每天都要去查看温度湿度,还要透气和撩开草帘子短暂采光。
江枝对木耳种植也是一知半解,所有细节处还靠两人自己揣摩。
现在下雨也要去,谁知道就摔了!
徐大柱摔跤
听到徐大柱摔倒,旁边徐二瑞也出来了,几个人簇拥着将人抬回家。
等春凤和徐大柱把身上的湿衣服全部换下,江枝这才开始检查身体。
比起第一次看到徐大柱的瘦骨嶙峋,现在他虽然还是瘦,但已经好多了,至少没有再看见一排露出来的肋巴骨。
有小满和春凤天天不间断的按摩,下肢肌肉也饱满许多。
显然这还不够。
如果没有足够多肌肉支撑住,就连坐着都无力,想站起来是不可能的。
一番查看,没有明显外伤。
当时也只是春凤背着他准备回来,可在关上窑口草帘转身走时,草帘上垂下的一根绳子绊住脚。
现在徐大柱体重增加,春凤背起来本就有些吃力,晴天时还好些,一时没站稳,往后一退,脚下湿润的黄泥更滑,两人直接就摔倒了。
江枝在检查身体时,发现徐大柱的表情始终有点怪异,眼睛不停看向小满爷和小满奶,好像是想说什么,又担心两位老人听到。
终于,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