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热度从洛源身上传来,伴随着逐渐急促的喘息。
他又开始颤抖,白葡萄酒的味道也变得忽浓忽淡。
紊乱症状并没有完全结束。
只是诱导出信息素还不够。
查尔斯犹豫了一下,抬手解开了洛源脖子上的环,然后是止咬器。
他抬起洛源的下颌。
洛源双眼微眯,嘴唇半张,控制不住地小幅度开合,犬齿一直露在外面。
他想咬。
查尔斯用掌心托住他的下巴,拇指抵住犬齿。
洛源立刻咬了上来。
他用犬齿磨着查尔斯骨节分明的手指,眉头微拧,看起来焦躁又难受。
好像幼犬……
查尔斯眼神暗沉下来,另一只手臂用力,将洛源抱回了床上。
……
第三绿洲离第二绿洲更远。
裴忌和沈确到达医疗中心的时候,洛源已经注射完诱导剂。
还没踏进信息素与生理病科,裴忌就被护士拦住了。
“易感期的alpha 禁止进入!”
护士强势把他堵在门口,手里的信息素测量仪发出红色警报。
“里面都是病人,你想让他们症状加重吗?”
裴忌脸色一沉,沈确连忙抓住他的手。
“我去就行了。”
“可洛源……”裴忌眉头拧成一团。
沈确踮脚亲了一下他的唇,“等我。”
裴忌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助手把沈确请去观察室。
然而让沈确意外的是,观察室的光幕是关着的。
首席医师诺兰·李正端着保温杯,神情复杂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光幕。
见沈确进来,诺兰欠身行礼。
“情况怎么样?”沈确问。
“紊乱症状已经基本控制住。因为注射了一管诱导剂,中途进入了一次严重的易感期……”
诺兰嘴唇微抿。
“不过查尔斯在里面,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沈确放心下来,瞥了眼黑色的屏幕,“那这是……”
“啊……”诺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画面有点不健康……”
诱导剂并没有完全解决洛源的信息素紊乱症状,需要别的手段诱导更多信息素释放,同时安抚进入易感期的alpha。
而a与a之间信息素能做的有限……
诺兰为难地捧起半边脸。
“少领主夫人,冒昧地问一句,这位洛源小将军是少领主的下属吗?他的id卡是不是由第四舰统一管理,能不能让少领主开个后门,现在就把结婚证办了啊……”
“不瞒您说,我们家一直很传统,不是很赞同婚前性行为……”
没有温柔的oga了
热……
好热……
洛源手缴着床单,感觉自己像灌了一整瓶烈酒。
世界是颠倒的,周围笼罩着一层雾气。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极洛星终年不化的冰雪。
贫民区的小流浪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缩在漏风的木屋里。
篝火燃起时他牵着哥哥的手围到火堆边,半瓶暖身的酒传到他这里时只剩了一小口。
“洛源还小,不能喝酒。”哥哥敲了敲他的头,“来,最暖和的地方给你。”
噼啪作响的火烟烘烤出粘腻的汗水。
洛源张开嘴呢喃:“好热……嗯……啊!”
呢喃变了调。
他转眼看到穿着黑斗篷的人一个接一个把身边的小孩带走。
他哭着喊着抓着哥哥的手。
“别走……别留下我……”
他不知道自己抓住了谁。
那个人的手臂很有力,手指很修长,没有粗糙的伤口,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
像是常年翻看书页,或是提笔写字的手。
那双手托着背让他坐了起来。
洛源“唔……”了一声。
他又看到那些黑斗篷。
他们抓着头发将他拎出,重重扔在雪地里,在他面前,是成堆的孩童的尸体。
鹅毛般的雪落在他们单薄的衣衫上。
他们无名无姓,死了也无人问津。
他在里面看到了哥哥的脸,他睁着眼,目光还望着木屋的方向。
洛源伏在地上干嚎。
那些人将他摁在地上,分开脖颈后面的碎发。
森白针孔从眼前闪过的时候,洛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挣扎。
那一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有没有神明能看他一眼,让他活下来。
他想要活下来。
充满攻击性的酒味道在空气中炸裂。
突然爆发的精神力撕裂了周围的一切。
他从满地尸骸中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