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够睡到天蒙蒙亮的时候。
如果不幸又做噩梦的话,他就会在半夜睁开眼。
但是殷囬沉睡过去的最后一刻,在心理祈祷,今夜,也继续做梦吧。
这样,现实里很久没看到过的人,能在梦里见上一面,瞧上一眼。
虽然,殷囬害怕那个看过来的眼神和离开的背影。
但是,还是想见一见他
他的心愿没达成。
殷囬醒来的时候,白纱的窗帘吹到了他的眼前,轻轻落到了他的脸上,又被风吹走。
殷囬眯了眯眼睛,天光还不算是大亮,灰蒙蒙的。
他看了一眼手机,五点半。
殷囬起身去了阳台,单薄的睡衣在快要冬天的早上,护不了他刚刚从被窝里起来的暖意。
他就这么一直站着,再次看向时间时,已经到了七点半。
殷囬最近总是这样,一放空,在回神时就过去了很久。
身上已经是晨露的寒,殷囬听到电话铃响。麻木的走过去。
他听着铃声响了许久,才慢慢接了起来。
是苏素。
“你晚上回来。”
苏素自从那次让他相亲之后,对他的联系开始频繁了起来,一周能有个两三次。
电话里不是让他回家,就是又换了一个相亲对象。
殷囬垂眼点烟,听着对面的人讲话。
≈ot;上次那个你又搅黄了,殷囬,我不会给你很多次机会。≈ot;
“知道了,妈妈。”
挂完电话之后,殷囬把烟抽完,去了浴室。
他知道苏素最近的“频繁”是为什么,当然不是突然萌发对他的感情。
她以前很少联系殷囬,除了却实并不想联系自己这个儿子之外。
还有一点是因为她明确自信的以为,殷囬没变。
可是自从那次殷囬“失控”后,让苏素开始不安了起来,于是开始“纠正”。时不时的给他下达“任务”,以此来确认最近的“不可控”有多少,是不是还在掌握之中。
明明苏素也不爱做这些事,可是从殷天身上延伸到殷囬这里的焦虑不安感,暂时战胜了她对殷囬的不喜。
殷囬嗤笑,随便吧。
八点半的时候,殷囬便出发去了况从新那。
况从新是他的心理医生。
很久以前,殷囬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就是在况从新那治疗的。后面能够慢慢稳定下来,况从新帮了他不少。
说起来,他们认识也已经有十年了。
殷囬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不是中年男人况从新。
而是一个年轻美女,而且殷囬很眼熟眼前的这个人。
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如果算上现在,应该是两面了。
“蒋小姐?”
治疗室里的正是蒋依依。
蒋依依看见殷囬也有些震惊,她眨巴眨巴眼睛,“殷先生。”
正在两个人不知道算不算是在打招呼的时候,况从新才姗姗而来,从治疗室旁的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
他眼睛在两人之间之间打转了一下,“你们认识?”
殷囬礼貌微笑:“一面之缘。”
蒋依依却诚实的很,讲的更仔细:“是的老师,我们相亲的时候见过一面。”
殷囬:“”
况从新:“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缘分不浅啊。”
况从新看出殷囬不想多语的表情,笑着和蒋依依说:“你先出去吧。”
蒋依依点点头,推门而去。
殷囬躺在治疗椅上,况从新问他:“最近感觉怎么样?”
“有时候失眠睡不着,有时候乏力困倦。注意力、反应力下降了很多,影响到我工作了。”
况从新给殷囬倒了一杯水,“你很久没有这么严重了,这次发生了什么事?”
殷囬闭上了眼睛,治疗室里有着淡淡的香薰。
味道不大,木质调的,有着宜人心脾的作用。
殷囬闻着香,缓缓呼吸:“可能是失恋了吧。”
况从新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有伤害自己的想法或是?”
那两个字况从新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
呼吸停顿,殷囬悄无声息的缓缓睁眼,他盯着头上的暖光:“嗯不然提不起精神。”
况从新皱眉,“你知道这不是好办法。”停了一下他又说,“我重新给你开药,心理咨询你要一周来两次,如果有自残的念头,把它换成运动或是其他能够提起兴趣的试试。”
殷囬嗯了声,况从新又问:“最近还有做噩梦吗?”
回答他的的殷囬的沉默。
,况从新等了一会,没有催促殷囬。
“嗯,但是不是我妈妈。”殷囬拳头抵住嘴巴。轻轻咳了一声,
况从新从手上的本子里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