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就是想给这支来自晋昌坊的建筑队更多的锻炼机会,继而让这支队伍成长起来,成为长安城标志性的队伍。
独孤谋这人,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早年间还尚安康公主为驸马,曾经与李承乾相交莫逆,李承乾造反的时候,听说就属他最为骁勇,砍死了不少太宗的护卫,李承乾失败后被废太子位贬为庶民,发配了,独孤谋则挨了太宗皇帝十几鞭子之后,继续当他的驸马都尉。
等到李治当上皇帝之后,永徽四年的时候被绿帽王房遗爱告发,说他跟吴王恪,高阳公主等人密谋造反,被长孙无忌抓进大牢,原本是要准备车裂,再砍死他全家的,后来不知道为啥又好端端的给放出来了,还升官了,从银青光禄大夫变成了少府监监正。
以李氏皇族的脾气,能经历两次谋反而毛发无伤的人必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所以,在那一次泰山步道修建工程招标中,晋昌建筑队,虽然在报价,设计,工期上都有明显的优势,最后上报朝廷之后,中标的却是兖州刺史滕文仲。
滕文仲手里有啥?除过会发动徭役剥削百姓之外,他还会啥?
凭什么是他中标?
他就没有参与投标!
云初当场就掀了桌子,并且明白的告诉独孤谋,此次修建泰山步道工程,万年县将不再垫资。
结果,独孤谋不紧不慢的说,此次工程由少府监出全资。
一句话怼的云初胃痛了好几天。
今天,终于到了验收泰山步道工程的时期了,云初特意将晋昌建筑队的大掌柜刘三才,跟二掌柜彭四,一个砖瓦大匠,一个石工大匠,但凡泰山封禅便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瞒不过这两个人带领的验收队伍。
“给老子查仔细了。”
听着云初给那些工匠下令,兖州刺史滕文仲脸色很难看,倒是独孤谋这个家伙的表情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被云初查出什么问题。
“但凡有危及陛下安全的祸患,就休怪本官辣手无情了。”
云初来到滕文仲跟前,继续威胁道。
滕文仲后退一步,不敢直面云初。
独孤谋轻声道:“区区一介工程,郡公何必耿耿于怀呢。”
云初看着独孤谋道:“你坏我大事,还敢说此事无关紧要?”
独孤谋诧异的道:“区区一条便道而已,怎么就与大事扯上关系了呢,无非是少赚取了一些银钱罢了,如果非要往大事上掰扯,这就过了。”
云初道:“本官原本想用建造泰山便道的机会,将长安营造法式推向全国,如今,全被尔等蝇营狗苟之辈给毁掉了,本官焉能轻易放过你们。”
面对云初咄咄逼人的模样,独孤谋并不在意,只是稍微向后退一步,免得被云初口水喷到,然后道:“哦,既然如此,郡公当初就要事先说清楚啊。”
云初怒道:“说清楚了,你会退一步?”
独孤谋摇头道:“自然不能,老夫只是觉得全天下的好处不能被长安一地给那走吧,论到吃饭,不光是长安人要吃饭,全天下的百姓都要吃饭呢,不能说长安吃的脑满肠肥,其余地方就骨瘦如柴的熬日子,兖州之地穷蹙,好不容易有一块从天而降的肥肉,自然是紧着他们吃。”
云初道:“监正此言差矣,某家以为,没有规矩无有方圆,长安制定规矩后,而后地方上再效法长安规矩,便能事半功倍,此乃利在千秋之事,非区区一项工程的得失所能比拟的。”
独孤谋笑道:“长安要为万世之法?”
云初冷笑一声道:“不能吗?”
独孤谋道:“不是不能,而是不配。”
云初指着独孤谋道:“总有一天会让你知晓长安配不配。”
说完,就重新对工匠们道:“给老子仔细查,查出来重重有赏。”
滕文仲瞅着云初的背影被独孤谋道:“如何是好?”
独孤谋道:“怎么,你把事情没有做好?”
滕文仲道:“工程这种事情,只要挑毛病,总会挑出来的,这世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工程,只看毛病大小而已。”
独孤谋轻笑一声道:“只要不出大毛病,云初就徒呼奈何。”
有以云初为首的长安派,自然就会有以独孤谋为首的洛阳派。
云初对上独孤谋,自然不用伪装什么,大家都是挽起袖子直接上的。
刘三才见云初回来了,就小声道:“当初在投标之前,咱们的人来过泰山,实际计算过,整座山由山脚到山顶至少需要阶梯六千级以上,中间还有山门六座,楼台二十八座,过十八盘的时候,还需要铁链七百尺,这些都是必须的东西……”
云初登刘三才絮絮叨叨的说完了泰山便道上的要点,就问道:“他们怎么办的,是不是达到了这些质量要求?”
刘三才哼一声道:“本该是青石铺地的地方,他们修建了六里长的黄土道,上面虽然铺设了一些沙子,您看着,最近马上就到了泰山的雨季,那些黄土道路,一定会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