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自己捉着戚寒洲的手往自己脸上按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完了很认真地看着他,道:“不烫吧。”
戚寒洲这下确认他是有些醉了,要是在平时,奚琢是做不出这些事的,更别说刚才虽然只贴了一下,也能感觉到脸上的温度高的厉害。
奚琢还在盯着他看,眼睛亮亮的,他忍住想在人脸上咬一口的冲动,轻声地哄:“再喝点儿水,喝完就回去好不好?”
奚琢没说话,动作倒挺乖,把杯子里的热水喝完了,还举起空了的杯子给人看:“喝完了。”
戚寒洲挡住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移开手,凑近了点儿,笑着说:“嗯,真乖。”
奚琢弯着眼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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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空气席卷北方,夜里温度很低,一呼一吸,气流都凝结成白雾。
车子缓慢行驶,戚寒洲抱臂坐在一侧,等着车子又转过一个弯,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后座的另一侧,“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陈余透过后视镜,偷摸着看了一眼。
“因为……”奚琢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放在戚寒洲身上,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话来,“因为不能坐在一起。”
后座顶上的小灯没开,光线黯淡,昏暗的空间里,他的脸有一半隐匿在黑暗里,剩下的半张脸上映着斑驳的光影,像某种电影中的场景。
戚寒洲知道他是喝醉了,可偏偏这人的语气和往常无异,甚至比平时还要冷静,只有整句里沉下去的尾音才透露出些许端倪。
“可以坐在一起的,”他放低了声音,语气温柔,如同此时柔和的光影,“现在没有其他人。”
奚琢懵懵地望着他一会儿,慢慢移动了身体,朝他那边挪了一些,从最边缘坐到了中间。戚寒洲正伸着双手等着把人揽过来,却见他停下来,眼睛往前,看着后视镜。
陈余:“……”
天杀的今晚这路程怎么格外的长。
“洲哥,马上就到了。”
他开口,转着方向盘,绕进另一条路,又问:“要不要顺路买醒酒汤?”
“不用,”戚寒洲最终使用了些强制手段,把人揽在了怀里,道:“我回去做。”
陈余从后视镜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谁回去做?”
戚寒洲抬头看回去,言简意赅,“我。”
“……”
陈余噤了声,过了会儿没忍住还是道,“你刚才不是在开玩笑吧洲哥?”
“……开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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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次撞上沈云集的目光时,沈云清忍无可忍,干脆合上了书,抬手,道:“你过来。”
沈云集眼睛霎时亮了,立马蹬蹬蹬跑过去,“兄长!”
沈云清揉揉眉心,“这又是怎么了?”
沈云集趴在人对面,面色认真:“兄长,你说爹他是不是谋算着什么事呢?”
“……”沈云清在他头上轻敲一下,皱眉:“说的这是什么话。”
沈云集捂着额头,撅了撅嘴,“不能怪我这样想,这都过去三日了,爹他竟还未罚我!”
想那日他一时气血上头,将他和阿羽的事抖了出来,本来都做好了要挨一顿狠打的准备,谁料沈毅非但没有打他,还连责骂的话也没说,就那样径直走了。
那时候他以为他爹是给自己气极了,连话也不想同他说,可没想到第二日还叫他一起吃饭,言谈间似乎没什么不对劲。
这可就奇怪了。
自己这弟弟心中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沈云清一眼便知道他这是在担心些什么,笑道:“同爹说这事之前,你可未曾想过这样多。”
那日他也是惊讶了下,他知道自己这弟弟有时胆大的很,但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转念一想,心说这出远门一趟倒是没有白出。
沈云集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只一心想着早死早超生,就那么说了出来……这不重要,”他撑着下巴,满面愁容:“兄长,爹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沈云清见不得他这样愁眉苦脸的模样,拍了下他脑袋,站起身:“与其一个人在这里冥思苦想,不若亲自去问一问。”
“可是!”沈云集一顿,上去抓住他的手臂,“那兄长你要陪我着我,若是爹真要揍我,你还能替我说说情。”
“……”沈云清无奈一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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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个时候,沈毅是必定在书房处理公务的,两人寻过去,却是没在里面发现人。
书桌上案卷半开着,笔搁在一旁,是一副刚被使用过的模样。
沈云集左看右看,急了,转身拉了信步走来的沈云清一把,“兄长,这个时间,爹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沈云清眉头微蹙,也有些摸不准了,沉吟几秒,只道:“再去府上他处找找吧。”
二人在府里各处寻人,连假山石林都进去走了一遭,愣是没找到人,最后在一座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