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难道你认为我们不是企业吗？”
&esp;&esp;德尔森一愣：“我们……”
&esp;&esp;“仔细想想，我们和企业没两样，不是吗？”蒂娜给他递了一小盘饼干，接着说，“不然你我也不会被称为‘老板’了。”
&esp;&esp;德尔森愣愣地接过饼干，好半天没说话，他的反应引来蒂娜一阵笑。
&esp;&esp;“抱歉抱歉，我没想和你讨论什么深刻的话题，今天找你来是想提示一个现象，也跟你说的小家族有关。”
&esp;&esp;德尔森坐正了，认真听她讲话。
&esp;&esp;“其实和你一样，我也觉得不对劲。听说他们自贺西发家，从大家族看不上的零散业务做起，慢慢累积了资源，获取大客户的订单。这段发家史不稀奇，毕竟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esp;&esp;听到这里，德尔森微微点头。
&esp;&esp;“问题在于，小家族的数量太多了。他们出现的时间相近，而且如你所言，组织形式相似，人员构成也看不出显着的区别，同样的混杂，同样的看不到除了契约以外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东西。”
&esp;&esp;说着说着，蒂娜感受到了德尔森玩味的视线，得意地一扬嘴角，道：“该留意的还得留个心眼不是？我说了吧，接受、调查、分析，然后战胜。”
&esp;&esp;“是啊，您说得是。”终于德尔森的脸上出现了轻松的笑意。
&esp;&esp;“所以，”蒂娜语锋一转，“我不理解这些小家族独立存在的逻辑。在现存大家族的压力下，新兴家族分则散，合则立，要么依附大家族，要么合并成为更强大的家族。而他们，却在各方面极其相似的情况下，坚持选择单打独斗，这是我想不通的。”
&esp;&esp;德尔森的面色僵了僵，但终究没说什么。
&esp;&esp;再如何友好，也不可能对其坦言卡蒂奇内部对此事的猜想——尽管没有直接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就是针对卡蒂奇家族的。合并的话太显眼，且对对手来说，目标单一，极容易对付，各自为战反而利于行事。
&esp;&esp;“你是什么看法？”蒂娜问。
&esp;&esp;德尔森装作思考一番，回答：“如果一件事违反常理，那么背后的真意，一定也不能用常理去推理。虽然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肯定不能用我们当时发家的情况来类比。”
&esp;&esp;蒂娜赞同地微微点头，接着一扬手，豪气地大笑两声，说：“也许我们想多了，可能就是时代变了呢！他们不要求忠诚，不讲究血统，不介意文化背景，道同则相谋，不同则不相为谋，这不正是世界的发展趋势吗！”她兴致极高地举起茶杯，刚要喝一口，突然想起个事，说：“对，就跟你一样，他们连燕代人都不介意呢。”
&esp;&esp;燕代人？这可稀奇了。
&esp;&esp;德尔森眉头微皱，问：“怎么会有燕代人？他们不去本土的家族，来桑切兰做什么？”
&esp;&esp;“偷渡、黑户、私生子女，总有一款适合他们。”
&esp;&esp;“真不挑。”德尔森冷哼道。
&esp;&esp;他下意识的轻蔑令蒂娜感到惊奇：“要知道你对燕代人是这个态度，你可怜的小女友不会生气吗？”
&esp;&esp;话音刚落，德尔森笑容尽失。
&esp;&esp;得，他的小女友生不生气不好说，反正他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