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在王砚辞目光的注视下,不情不愿道:“还没有。”
王砚辞叹了口气,劝道:“那便赶紧归家去。你进了长安城却不回相府,岂不是叫家人忧心?叶相公向来视你为掌上明珠,最是疼爱你,你今日要归家,他也定早早就在家中等着。若是被他知晓你不归家反倒是先来了我这儿,岂不是寒了你阿耶的心?”
听到王砚辞这么说,叶轻雨大约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顿时眼中闪过愧色。于是她也不多作逗留,只是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王砚辞,嘴里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下次再来找谨行哥哥玩。”
王砚辞「嗯」了声,却没有表示下次愿意和她一起玩耍。
叶轻雨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可刚走了没两步,她忽然又折回来,径直走到了柳桑宁跟前,看着她问道:“我刚才忘了问,阿宁姐姐为何会在谨行哥哥这里?”
柳桑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呆了片刻,她抬眼看了眼围墙,心道这要怎么说呢,说她并没有打算来,只是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了?
柳桑宁有一种刚认识一个亲近自己的小姐妹,又要马上在她面前形象崩塌的无力感。正当她要开口回答时,一旁王砚辞却抢了先,他道:“有些公务我想要同柳像胥了解一下,她就住在隔壁百官斋,所以便干脆请她过来。”
说这话时,王砚辞拿着烧鹅的手还往后挡了挡,同时给柳桑宁使了个眼色。柳桑宁心领神会,立马点头如捣蒜。
叶轻雨笑了:“原来是这样,这会儿正是要用晚膳之时,我还以为谨行哥哥与阿宁姐姐有私交,平日里都在一处用膳呢。”
“没有没有!”柳桑宁连连摆手。
叶轻雨得到了答案,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等人一走,柳桑宁与王砚辞竟同时都舒了口气,两人不由又看向对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在这一刻,柳桑宁觉得王砚辞好像离自己近了很多,不是那个坐在鸿胪寺卿的工房里,让人觉得有些遥不可及的王大人了。
笑过之后,柳桑宁听到围墙那头春浓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焦急。柳桑宁对王砚辞一拱手:“王大人,我家婢子在找我,我得回去了。”
王砚辞看她:“你打算怎么回?”
柳桑宁笑了一下,指了指围墙:“自然是怎么来的,怎么回。”
就在王砚辞准备问她需不需要帮助时,便见她突然跑远了些,然后忽地朝着围墙冲去,越跑越快,接着用力一蹬,竟是一脚踩在围墙上后往上一攀,手边紧紧抓住了围墙的边缘。紧接着,柳桑宁用力向上,一只腿搭上了围墙,然后腰部一用力,人便坐到了围墙上。
王砚辞整个过程看得目瞪口呆。
柳桑宁却不以为然,拍了拍沾了灰的手,朝着王砚辞的方向一伸手:“王大人,烧鹅。”
王砚辞愣了一下,将手中已经浸湿油纸表面的烧鹅递到了柳桑宁手上。这回柳桑宁可是牢牢抓住了烧鹅,接着便又上了银杏树,在春浓一声「姑娘,你去哪儿了」中,爬下树去。
王砚辞站在围墙底下,听着一墙之隔的百官斋内响起柳桑宁与婢子说说笑笑的声音。她得意地炫耀自己拿回了一道好菜,婢子高兴得立即就要去小厨房里拿干净的碗,说话的语气一听就很让人高兴。
他独自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长伍唤他用膳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心沾着的烧鹅油,不由轻轻笑了一声。
围墙那头,柳桑宁大气说着:“春浓,给你吃这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