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上睡吧。”
夏元满轻轻推了一把沙发上的人。
男人的眼微微睁开了一点,迟疑地看着她,然后又转头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看来是睡模糊了。
“哦,你洗完了?”声线有着将醒未醒的慵懒和暗哑。
夏元满微愣片刻,走到小屋替他开门。
驰渊缓缓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那道瘦削的身影,她的睡衣一看就是以前剩下的,上下衣裤都映着可爱的小熊。
他踱步过来,夏元满听到脚步声,身体微微侧过来,留出足够的空间给他。
那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来,夏元满感觉到凛冽的男人气息。
他的呼吸洒在她头顶的发丝上,酸梅酒的酒气夹着一点淡淡的广藿香。
她脑中忽地空白起来,手扶着门框一动不动地站着。
突然感觉到耳后飘来一点炙热的呼吸,还有沉缓的声音震动她的耳膜。
“奶奶已经锁门了,一起进去吧。”
夏元满的耳根忽地红透了,心跳几乎到了极限,再有什么东西挑拨一下,她的心跳就会停了。
驰渊好似知道怎么让她心跳暂停。
他的话才落了音,步子往屋里迈进去,空着的手顺便将愣神的女人一起带到房间。
夏元满只感觉身体被动地转了一圈,身后响起“砰”地一声关门声。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人压到门板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在一瞬间。
小屋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光线不甚明亮,分散到门前的光就更加少了。
可夏元满抬头的瞬间,就看到驰渊黑瞳里幽深的光芒。
这光芒含着不动声色的欲,让她头晕目眩。
男人微微躬身,碎发散落几根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只是个大男孩。
“你也不想让奶奶担心吧。”
在她说话之前,驰渊抢先说了这句让她素手就擒的话。
夏元满红润的唇动了动,果然把那句我睡沙发咽下去了。
她慌忙垂下头,闷闷地说:“我……”
这次,驰渊没再给她机会说话,他只轻轻一带,便将她的头仰起来。
他低头找到了她的唇,轻轻一触只是简单的序曲,辗转厮磨,敲开她的齿关,带着急切的探入,才是序曲后的剧情展开。
男人天生是领导者,在亲吻上也不例外。
时而轻柔,时而霸道地侵入,他将节奏掌握的刚刚好。
夏元满却有些呼吸不畅,她只觉得一场疾风骤雨降下来,浇得她两眼昏花,双腿直颤,整个人陷入湿润的迷雾里,某些影像如同发黄的旧胶片朦朦胧胧地出现在脑中。
她双手无力地撑在他胸口,试图把他往外推,又使不上力,最后徒劳地抓住他的衣服。
记忆的感触让她害怕,可她的感官现下被这个男人完全占据。
心悸,颤栗如同电流强击,她仿佛置身在午夜的游乐场,处处都惊险刺激,她却忧心黑暗。
不同于那天晚上驰渊的强势入侵,今晚他似乎特别有耐心,他的手只是紧握着她的腰,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急着更进一步。
恍如骤雨般的吻慢慢柔和,直至渐渐平息。
驰渊的呼吸依然有点粗,其实已经是箭在弦上了,这事不同商场上的合作,他要做到收放自如不是那么容易。
静默了几秒。
昏黄的空间里,男人的手撑在门上,将女人全数圈进他的怀里。
驰渊睁开眼,望着身下的人卷睫微颤,红唇紧抿,双眼要睁不睁的样子,轻笑,声音还带着欲:
“放心,我不碰你。”
他的直觉不会错,她会抵触更加亲密的接触。
亲吻可能是她能暂时能接受的极限,尽管他不知道原因。
他一吻下去,明显感觉到她的战栗和微微的挣扎,像个溺水的人,双手拍打着水面,想找根救命稻草。
夏元满睁开眼睛时,驰渊已经退开了。
她适应了一下光线,错开他幽深的眸光,转身面对着门。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如何。
一摸额头,温度惊人,她需要冷静。
夏元满从洗手间回来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她洗了把脸,给自己退烧。
“对不起。”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垂头,低声道歉。
于情于理,她不该总是拒绝驰渊做更加亲密的事情。
“为什么道歉?”驰渊坐在床上,定定地看她,“任何人都可以拒绝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夏元满抬头,男人薄唇弯起极浅的弧度。
他并没看她,而是看着门的方向,或者是虚空。
“你记住,就算我是你老公,你不想的时候,都可以拒绝。”
这话快说完时,他转过头将视线钉在她脸上,眼里没有半点笑意,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