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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怎么也这么难受，生病了？”龙芸芸转过来，小声说：“你跟二庄似的，她是吵架，你这为了什么？”
&esp;&esp;程殊抬了下头，问：“怎么吵架了？”
&esp;&esp;“还能因为什么，二庄觉得老王都不懂她，她都那么努力学了，还觉得她贪玩。她气不过，就说考不上一个地方的大学，就不在一起了呗，给老王气得这两天都不理她。”
&esp;&esp;龙芸芸一脸担心，“他俩都好几年了，别为这个散了。你不知道二庄之前被流氓调戏，老王都没打过架，为了她拿书包上去跟人干架。”
&esp;&esp;程殊记忆里没这件事，他有点儿好奇，“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龙芸芸托着脸，想了想，“初三吧。”
&esp;&esp;“他俩可早就喜欢对方了。”
&esp;&esp;程殊想到自己的初三，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必要。
&esp;&esp;“那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对方的啊？”
&esp;&esp;龙芸芸瞪大眼，“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喜不喜欢一眼就知道了，就像——”
&esp;&esp;想到什么，她悄悄瞥了眼程殊，顿了下才继续说，“就是会在意对方，会想要哄他开心，看不得对方难过。”
&esp;&esp;程殊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看着，忽然心虚起来。
&esp;&esp;他不想听了，想打断她的话。
&esp;&esp;“最重要的是，”龙芸芸垂下眼，“对方忽然靠近的时候，心会扑通扑通地跳，会脸红。”
&esp;&esp;安静的教室里，程殊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而此时此刻他想到的是同一个人。
&esp;&esp;他们的说话声太小，其他人听不到。
&esp;&esp;然而程殊却有种心底的秘密暴露在人前的不自在，抬手拨了下头发，别开视线后问：“芸姐，你剪刀呢。”
&esp;&esp;龙芸芸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把话题转这，抬起头看着他，愣了愣才问：“你要剪刀干嘛？”
&esp;&esp;“剪头发，长了挡眼睛难受。”程殊呼了口气坐起来，“都快扎眼睛里了。”
&esp;&esp;“那我给你举镜子，你自己剪吧。”
&esp;&esp;龙芸芸不敢给人剪头发，剪坏了可难办。
&esp;&esp;程殊“嗯”了声，接过剪刀对着镜子比了比，差不多到眉毛下边一点，喀嚓喀嚓两下剪掉一绺。
&esp;&esp;边上舒凡趴着转过头，看见他俩的样子忍不住笑，“你俩这是干什么？打算开个理发店啊。”
&esp;&esp;龙芸芸对上程殊认真的表情，把心里那点荒谬的猜想压了下去，忍不住笑，“他剪得好齐，像用碗倒扣比着剪的一样，我说你要不要修一修，好歹——”
&esp;&esp;“哎！”
&esp;&esp;她是转过来坐着的，空间不够大，所以背在桌子边上。
&esp;&esp;班里平时的午休时间，基本都在补觉，要说话写作业都是小声进行。
&esp;&esp;要有人进出，那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大家休息。
&esp;&esp;桌子突然被猛地撞了下，桌脚跟地板擦出一声刺耳的动静，全部人都看了过来。
&esp;&esp;龙芸芸本来举着手，桌子这么大动静，她手跟着抖了抖，人随着惯性撞到程殊的桌子。
&esp;&esp;程殊为了有个支点不手抖，手肘撑在桌上，这一撞，剪刀直接歪了，差点戳到眼睛。
&esp;&esp;剪刀尖从眉梢擦过去，有点疼。
&esp;&esp;“不好意思，路太窄了。”杨少威走过去，看了他一眼，“新发型不错啊。”
&esp;&esp;程殊没理他，看龙芸芸一脸担心，冲他摇了摇头，对着镜子照了照。
&esp;&esp;刘海剪瘸了一块，跟狗啃的一样。眉尾那儿有一条明显肿起来的线，浸了点血，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esp;&esp;杨少威明显是故意的，但谁都不理他，反而自己憋了一肚子气，坐下的时候弄出不小动静。
&esp;&esp;刘海剪坏了对程殊来说不算什么，他让龙芸芸别放心上，接过舒凡递来的创可贴时，余光往后扫了眼，杨少威还在打量他们。
&esp;&esp;程殊趴回桌上，伸手摸了摸眉上的创可贴，心不在焉地点开相册。
&esp;&esp;他跟梁慎言那张合照就在第一页，最新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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