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罗涅一心想要嘉奖六月,送她喜欢的东西,便花了三千多万的摩拉从黑市拍卖下了这条珍稀之物,没曾想竟弄巧成拙了。
这事,打死不能承认。
否则六月将要悲伤很久,还很可能会与他疏远。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可能是你太累才产生了幻觉,睡一觉就好。”潘塔罗涅告诉六月,她刚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叫她去睡觉安神。
“真的吗?”六月半信半疑。
潘塔罗涅抚着她的脸颊,尽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低语安抚:“瞧瞧你,脸色多憔悴,水土不服产生幻觉也是有的,等睡醒就不会了。”
说着,潘塔罗涅就将她悄悄横抱起来,放到柔软的大沙发上,塞给她一个靠枕当枕头,并拿来外套给她盖上,以免着凉。
惊魂未定的六月就像可随意让人移动的人偶,把她搬到哪里,她就在哪里,没有其他多余的自主动作。
六月发着呆,慢慢的蜷缩了起来,开始分辨不出眼前是幻觉还是现实了。
难道真的是太累的缘故吗?
可是,她今天起得很晚,睡眠足够,就潘塔罗涅在北国银行布置的那一点点工作量,也不至于累到出现幻觉……
潘塔罗涅说她累了,她不相信,但却更多地相信自己一到至冬,“玩偶综合征”就有了发病的矛头。
幻觉,手脚麻痹,能看见另一个由死物构成的世界,的确很符合刚才这个后遗症的症状。
一旦让自己信服了这点,心理暗示到位,六月反而心安了不少。
因为至少不是“真实”的鲸骨,而是她幻想太夸张了而已……
还是如潘塔罗涅大人所说的,好好地睡上一觉才是。
“潘塔罗涅大人,我想抱着我的鲸鱼布偶,才能睡着。”六月把头缩了缩,小心地问。
“它放在哪里?”潘塔罗涅蹲在沙发旁,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在楼上……”六月伸出手,指着高高的旋转楼梯。
她不敢回房间睡,害怕又要出现“幻觉”了,还好在首层的客厅里,没有哪道窗户面向花园的方位。
“乖,等我一会儿。”为了让六月早点睡着,潘塔罗涅答应帮她把布偶拿下来。
他早就忘了六月是他的下属,总在无意间想要与她的接触更亲密一些,但又不得不注意恰当的距离感,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在可控范围内。
潘塔罗涅怕六月发现他的心意,又怕她感受不到。
不知不觉就深陷在自己精心布置的捕获猎物的陷阱中,劳神伤心。
潘塔罗涅走在楼梯上,忽而停顿了一下。
房间在六楼,来回爬动楼层很累。
嗯,是该在室内直接安装一台升降机了。
这也便于将来把六月的房间装潢得更精致些,好让她能在安安心心地这里长住。
待到潘塔罗涅把鲸鱼布偶拿给六月,六月马上抱紧,又瑟瑟缩缩地提了个要求:“潘塔罗涅大人,今天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要是不说,我恐怕也睡不着。”
在六月最为虚弱,最为需要人安慰的情况下,无论什么要求,潘塔罗涅都无法去拒绝。
这就是她积累在他身上的道德资本,一个巨大的回旋镖。
“我早知道你有事求我,尽管说吧。”潘塔罗涅要六月直说。
六月的瞳孔终于恢复了一点亮光,虽说躺着跟上司说话很不礼貌,但她是“病人”,她最有理。
“我想找一个叫格洛娅的愚人众,能不能查一下她在哪里。”六月说。
“问这个干什么?”
“西奥多麻烦我送的礼物,我还没送出去给她,去到她家里也找不着人。”
潘塔罗涅无可奈何地笑笑:“安心睡,明日一早我会把情报送给你。”
寻人是最为简单不过的事,不算是大麻烦,但他也不得不佩服六月的执着。
一般人找不着人,送不出去也就罢了,直接跟委托人说办不到就是,她偏偏要做到为止。
不过她执着于做某件事的样子,恰恰是最深得潘塔罗涅心意的一种行径,他会去满足她的要求。
不久,抱着玩偶鲸鱼的六月很快就睡着,呼吸平缓而有节奏,证明她睡得很沉,不会轻易再惊醒。
潘塔罗涅就在沙发的一旁守着,等他认为时机差不多之时,才走到了花园。
他站在那足有十米长的鲸骨架下,一动不动。
随后他以摘花为号,一名黑衣制服戴眼罩的人便从他身后走来,请示道:“不知您深夜召集,是有何指示?”
潘塔罗涅不急不忙地从鲸骨尾部的位置,走到鲸骨的头部,神秘的手下也跟着他的步伐而走。
“这副骸骨的原身头部有弹孔,证明是非自然死亡的鲸,为什么他们可以拿来当藏品售卖?”潘塔罗涅提出了他的质疑。
作日在黑市他着急要货便也没看仔细,现在仔细端详后才知,这条鲸正如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