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刚上个月又被分配一个新人,听说家里颇有门路,比kg这五个人更有爆相。
要不是他的工作重心偏移到那头去,一定早就发现姜南青的猫腻了。
路蕴蹙眉:“你还没告诉经纪人我们的事?”
“不是很想让他知道,”姜南青察觉到路蕴情绪不好,语气弱弱道:“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虽然咱们之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但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卖身给你的事。”
卖身。
路蕴觉得这话刺耳极了,但这是事实,他们之间确实是这种关系。
他叹了口气,妥协道:“不愿意就算了。”
客厅里一阵死寂,两人谁也没再开口。
片刻后,路蕴率先起身,他胸口隐隐发闷,从床头柜里摸出烟盒,踱到阳台抽烟。
姜南青在远处静静坐了会儿,也跟了过去。
他从背后抱住路蕴,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我很喜欢你。”
真真假假姜南青说不清,此时此刻也不想说清。
他只觉得今天很累,累到不想给每句话规定作用,也懒得去想会不会因此获益。
路蕴沉默着把烟碾灭在栏杆上,黑色涂层被灼伤出一个灰色的伤口。
烟蒂掉落在地上,他回身把姜南青抱进怀里。
姜南青被烟草味包裹,耳垂隐隐胀痛,他手臂缓缓抬起,挂在路蕴的腰上。
夜色很浓,浓得看不出树梢枝头叶片的脉络,包括人心。
姜南青如他所说的忙碌起来,第二张专辑定于下个月正式上线。
现阶段成员又要泡在练习室里,把舞蹈练到炉火纯青,最好是闭眼都能跟上节奏。
他这次分到的part依旧是最少的,拿到歌词后他毫无波澜,对分配方案早有心理准备。
编舞老师接着电话出去,临走前叫他们自己练习。
季楚去卫生间了,陈靖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纠正动作。
姜南青舞蹈底子几近于无,默不吭声地对着镜子苦练。
邓希然和宁秦一见老师离开,立刻像泄了气的气球松懈下来,靠在把杆边上喝水歇汗。
邓希然拧上瓶盖,看了姜南青一眼,忽然不阴不阳开口:“嘁,有些人都要转型了,也不知道在这装什么刻苦呢?”
姜南青睨他一眼,只当他又犯病了,舞动的节奏未乱。
邓希然这次却没准备轻轻放过,变本加厉道:“也不知道傍上谁了,说去演戏就去演戏,就某人那演技,不怕粉丝脱粉吗?”
宁秦忍不住说:“希然哥,大家都是队友,你说话有点太难听了。”
邓希然瞥他,嗤笑一声:“你讨好他有什么用?一个客串角色都不肯让,你还指望他火了能帮你?”
从前也有很多次,但姜南青本人没说什么,邓希然也没太过分,可这次显然性质不同。
宁秦还处在胸怀大义、锄强扶弱的年龄,要他视而不见太难。
可他只会靠音量输出,面对这种阴阳局,宁秦完全没思路,憋屈得很。
这时姜南青停下动作,胸口细微起伏,开口说话时微微带喘:“我为什么要让?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
说话时他目光直直看向邓希然,带着几分锐利和漠然。
本以为他会和从前一样默默忍受的邓希然有一瞬间的怔愣,似是软柿子捏习惯了,没想到也会忽然长出刺来。
就连宁秦也愣在当场,呆呆看着他。
“我因为那个综艺路人缘一落千丈,资源都少了,作为队友你不该帮衬点?”很快邓希然反应过来,理所当然道:“而且刚哥都说了,他推荐了我,可最后还是你去的。”
“刚哥都觉得我更合适,凭什么最后你能被选上?还不是因为你有金主?”
姜南青冷冷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角色,有人想暗箱操作塞给你,我还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
“你胡说八道什么?!”邓希然气得七窍生烟,姜南青这是在影射他和徐锐刚有不正当关系?!
那个肥头大耳的矮敦子?!
“有什么问题吗?”姜南青说:“你可以胡说八道,我不行?”
宁秦回过神,帮腔道:“希然哥,你确实过分了。”
邓希然怒火上头,攥紧拳半天说不出话,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和人发生口角争执,姜南青也不可能完全平静,练习是练不下去了,他走到镜子前把手机拿起来,和宁秦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
宁秦目露担忧:“哥你没事吧?我陪你一起走吧?”
姜南青摇摇头:“我回外婆家。”
自从知道姜南青的秘密,宁秦就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般他说回外婆家就一定是去路先生家。
见他没受影响,宁秦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一副“我懂”的样子。
“快去吧,别晚了,外婆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