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状态的小宁,他一万个放心。
此时,a_shell的屏障还展开在他们四周,平台上没有怪物。
宁迦渡走到洒满碎玻璃和糜烂花瓣的平台正中。
“按照规则,必须完成婚礼,才算通关。”
假的“景泽阳”被猛犸象踩倒后已经化成数字尘埃消失,地面上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指环,发出幽幽的银光。
景泽阳捡起那枚指环。
“城堡的主人已经不存在了,怎样才算完成婚礼?”
“婚礼只是形式,”宁迦渡接过指环,“这其实是个融合意识的程序,由我戴上,激活后,就可以通关。”
“但是你戴上后就会被融合,那通关还有什么意义。”景泽阳骂了一声。
他又想了一下,忽然豁然开朗。“等等,必须是你戴吗?换别人行不行?”
聪明如宁迦渡自然早就想过。
“按理是可以。但必须是活人的意识。”
这不就是必须死一个人的意思。
景泽阳沉下眉。
宁安之说的,他们必须做出的选择,就是这个。
选一个人牺牲。
宁迦渡肯定不行,他自己肩负着保护宁迦渡的责任,自然也不行,难道要无关的人死去吗?谁又会愿意。
矛盾,对立,这是万维之门的拿手好戏。
不过,他这人从来不收人摆布。
“不必死人,我不信这副本里没有bug。小宁,你搜集的原始代码不是只差最后一个,再找找,我敢肯定,这个老副本里就能搜齐。”
“我们可以从这里突破。”景泽阳快速道,抬眼寻找大厅里可能出现bug的角落。
“不用找了,”宁迦渡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我知道最后一个原始代码在哪里。”
“你知道?”景泽阳本该高兴,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宁迦渡又隐瞒了他什么。
“在哪?”
“景泽阳,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我们各有使命,各有命运,注定要活在不同的世界。”
景泽阳记得,这是在二中天台上,宁迦渡拒绝他的告白时说的话。
此时说出来,一字一句都浸着非比寻常的冷静,正如他无以复加的心慌。
“最后的一段原始代码,在我的意识里。”
“我本身,就是万维之门最大的漏洞,我必须和游戏融合,否则,无法真正摧毁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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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被宁迦渡捏在指尖, 摄人般闪烁。
那是真正吃人的东西。
宁迦渡捏着它,眼睛里也被投射出点点莹光。
“抱歉,一直拒绝你。”他有些笨拙道。“没有开始的话, 我们都会好过些。”
因为异于常人的高智商,他对情感的感知和表达也比常人单薄, 这并不意味着他是冷漠无情之人。
他何尝不想拥抱阳光,只是,他也无力改变命运。
景泽阳看着宁迦渡。
一开始是惊讶。
他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宁迦渡瞒了他这么久。他就这么不值得信赖吗?
但望着那双罕见地柔情满溢的眼,他转而又明白,这无关信赖。
宁迦渡一个人,背负的太多, 也太久了。
他孤立无援,被恶意包围觊觎, 被所有人误解中伤,他习惯了一切全靠自己,他又是那样聪明, 没有人有能力比他更好地解决问题。
无法改变的,哪怕咬牙合着血吞下, 也不会求助于人。
宁迦渡拒绝他的淡漠里,是最深的绝望。
胸腔里像有钝刀在割,景泽阳闭了闭眼, 咽下苦涩。
还有机会。他想。
小宁这种凡事自己硬抗的习惯,可得纠正了!
“嘿, ”他咧嘴笑了笑, 又变成了混不吝的景队。“你不会又是骗我吧。”
“代码能在你的意识里?我不信, 除非亲眼看见。”
景泽阳大大咧咧,两臂往胸前一抱,一副别想诓我的模样。
宁迦渡本来想戴上指环前再多看景泽阳几眼,这一下,生离死别的伤感都被他冲淡了。
没法,只得照办。
宁迦渡的指尖绿光闪烁,一个由许多深浅不一的绿色光点组成多面体在他指间旋转,变幻,如同一个超级高阶的魔方。
宁迦渡看着魔方。“这是目前为止找到的原始代码,我做了加密,以防游戏识别。”
景泽阳注意到,魔方的旋转总是卡顿,总有一面无法完美拼凑。
“从这些代码中已经分析出游戏漏洞,只要再把我意识里的代码融进去,就可以完成魔方,编成瓦解游戏的木马程序。”宁迦渡说。这是他的心血,终结这个罪恶的游戏的终极武器。
“所以,作为搭载木马的我的意识,我必须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