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千佛寺高踞于险峻突起的孤峰之上,近观千佛寺若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这座寺庙掩映在几棵有数万年之久地苍劲虬扎的梧桐树下,彷佛诉说着凤栖梧桐是自古有之的美好传说。
入得寺内,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蜂蝶环绕,一派幽静,于庄严肃穆中透出一种与世隔绝的桃源之气。
一路走来,香客寥寥,偶有小和尚从旁经过却是步履匆匆,不知是寺中光景原本如此,还是说有个贵客到此一游,寺内诸人都忙于照顾贵客,从而谢绝了大部分香客。
田朵与紫筱相互对视一眼,拦住了一位正端着新鲜蔬果的小和尚,先向他打听千佛寺的石窟院如何走,等小和尚为他们指明了道,又问那小和尚何以寺中不见其他香客。
小和尚今日墨夫人上山还愿,谢绝了大部分香客。
紫筱问是那家墨夫人,小和尚很是奇怪地望他们一眼,鼓浪岛能有几个墨夫人,当然是鲁府的墨夫人,曾经名镇鼓浪岛的岛主千金墨吴氏。
紫筱像变戏法地跟小和尚变出数十个似灯笼外形地可爱苏里南樱桃,小和尚咬着嘴唇一副既想要又怕他们接下来问的问题不好回答,最后,终是抵不过那娇小玲珑的樱桃诱惑,嘟嘴飞快地将那数十个樱桃抓在手里揣进怀里,“谢过两位施主,但出家人不打诳语不乱嚼是非,两位施主想问什么,只要不犯戒,我可尽数作答。”
田朵示意紫筱她先走一步,问完立马来追她。
没一会儿,紫筱就追上了田朵,垫脚在田朵耳旁窃窃私语一阵,转身又顺来路返回,独留田朵一人前往石窟院。
有了小和尚的指引,田朵很容易就找到了石窟院。
山路迂回,朝阳初升,一跨进石窟院,只觉一片静穆中透着股淡淡地香烛燃烧地清香,两棵积年古柏一左一右伫立在石洞旁,仿若两个护法的门神般守着月洞门内的漫天诸佛,进得月洞门,只见壁上雕造的佛像百态,有飘飘欲仙,有下襟危坐,有跨靑狮,有骑白象,有手拿经卷,有默语掐诀,有伸手示意似在宣扬佛法,有面目狰狞死在镇压妖怪,大的近两米,小的只寸许,洞内大大小小近千尊石佛交层叠映在璧间,姿态各异雕饰精美,不枉千佛寺地声明远播。
田朵站在洞口并未往里走,自家事自家知,时隔多年,尽管她也会上香礼佛,但她在寺庙内呆的时间从来不会太长,今日,她本就是来此见客,更不会像别的虔诚香客般不论大小佛像都要一一上香参拜,一丝阳光透过月洞门打在她的身上,令那原本狰狞彷佛要吞噬一切妖魔鬼怪的佛像看起来也不再那么狰狞可怕。
突听一老衲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在此,为等人?”
田朵双手合十向那老衲还礼,点头称是。
那老衲再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公子要等的人可姓肖?”
田朵点头,再次向那老衲还礼,“敢问高僧法号?”
“老衲法号明镜,公子请随我来。”
田朵随明镜老和尚到了一处有几株黄杏出墙头的院落,杏树本是北方的果树,但在南方虽也能成活,但结出的果实始终不如北方结出的杏子吃起来有味道,这就和古时所有的江南为桔江北为枳是一个道理,因而这里种植杏树的观赏价值要比食用价值高得多。
明镜老和尚将她带到院门口,就说人在院内等候,他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田朵点头谢过明镜老和尚,并奉上一份价值不菲的香油钱给了明镜老和尚,望着明镜老和尚离去的背影良久,田朵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进的院门,环顾四周,只在远处一株老杏树下有一盘未下完的围棋,还有两盏碧绿盈润的茶汤,田朵走到那石凳上坐下,探手摸向茶杯,入手微热,显然喝茶的人刚刚离去不久。
田朵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凳上,脑中却在思索二师兄肖焰这是玩的那一出,凤影宫的股东大会迫在眉睫,如若不是想到二师兄肖焰有可能随中山国某位来使搭在一起,这趟千佛寺之行,没准她都不会来。
突地一阵女子的细细吟哦声就那么轻轻浅浅顺着空气的流动飘进田朵的耳里,田朵心底一突,本欲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她,只见原本门扉紧闭的屋门猛地被人一脚从内踹开,然后就看见胡乱披了件衣裳的轩辕澈袒露着结实的胸膛从里面走了出来。
心中虽然非常惊诧于他会在此地出现,但面上田朵并问显现分毫,只在心里担忧儿子将来若随了这不论何时何地都靠下半身左右情绪的种/猪该如何是好?
至于屋子里的女人是谁?田朵没有探究的欲望。
两人对视良久都未说话。
轩辕澈从她的眸子里看不到一点恨意,这让他自内心深处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惧,随之而来地就是要将其一举毁灭的滔天恨意,为何他要在仇恨的深渊越陷越深,而她却另辟疆土娇子贤夫地过着世外桃源般的平安喜乐日子。
田朵望着他眸子里毫不掩饰地恨,只觉得这个人的脑子有毛病,同时,暗下决心,这个人在一天鼓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