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偏过头看了眼正开着车的陈风,后者双手扶着方向盘,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即使在视线并不清晰的雨天,车速自始至终从未低于120码。
从咖啡店出来两人一路无言,下了高架,车子驶进寸金寸土的高成区。
路边行人不多,经过减速带时意料之中的车身颠簸。由于惯性撞上了身旁的玻璃,皱了一路眉头的应柏云眼眸一冷,抿着唇看向陈风。
陈风闻声松了油门,如梦初醒般看了他一眼。
双目对视,应柏云眼眸沉了沉:“怎么松油门了,不是要殉情?”见陈风望过来,他面不改色:“继续加速,别停。”
陈风双唇翕合着,最后轻轻点了刹车,车速终于慢下来了。
应柏云见状扭过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冷漠的后脑勺明显带了气。
陈风松了方向盘,按了紧急停车键,车身一顿,平稳的停在了路边。
先是安全带解扣的声音,接着身前落下一大片黑影,在一阵淡淡的茶香中,一只冰冷的手捏上了应柏云的下巴。被这股力强迫着扭头,灼热的呼吸立即印在了微凉的唇瓣上:“你生什么气?”
路灯带着暖黄的光线,车外路人来来往往。
应柏云看着陈风亲他,没说话。
陈风一口一口试探的啄吻,双眸很沉,声音沙哑:“气我打扰了你牵他的手,还是气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见应柏云依旧沉默,陈风深吸着,战栗着咬开了他的唇。
被咬的疼,应柏云蹙眉,冷冷的扭过了头:“你现在……”
剩下的话被悉数吞了下去,陈风上半身横跨着大半个驾驶位,冰冷的手一下下摸着应柏云滚动的喉结。应柏云被他摸的脊背发软,眼眸一沉,勾着陈风的脖子主动张开了唇。
舌尖相触,潮湿的水声在耳边细细响起,急促的呼吸声步步紧逼,榨取稀薄的空气。应柏云被亲的眼尾发红,呼吸不畅,背靠着车窗闷哼了一声。
一吻毕,应柏云的唇角又添了一道伤口。
“你知道跟我回去意味着什么吗?”陈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车内灯因久久未动而熄了,昏暗的车内,路灯隐隐约约照在陈风的侧脸上。
应柏云看着落在他鼻翼旁纤长睫毛的影子,鬼使神差的支起身用手摸了摸那片阴影。
见陈风望过来,他面不改色的缩回了手,声音很淡:“当你的情人。”
陈风倏地想到了自己曾给他发的消息。
那无中生有的男友。
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应柏云说的气话,还是他把那条短信当了真。
陈风面色难看,沉默的看着他。
过了半响,见应柏云没有说话的意愿,陈风将车门上了锁,重新发起了车,一路平稳驾驶着回了小区。
小区保安认车牌不认人,隔了老远就将闸门打开了。陈风将车开回了地下停车场,他松了安全带,扭过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应柏云,微微蹙眉:“你不想下车?”
应柏云扫了他一眼,随后垂眸盯着某处明显的部位,声音很淡:“走不了。”
陈风顺着视线往他身下望去,手一顿,烦闷的心倏地平息了。
从车前绕过,陈风好脾气的来到了副驾驶座,打开车门,两人双目对视,应柏云被摁着抬头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下来。”
俯身替应柏云松了安全带,陈风声音很淡:“直达电梯。”意味不明的应柏云:“没人管你。”
“那你男朋友呢?”应柏云下了车,若有若无的看了他一眼:“不在家?”
陈风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发作,应柏云便径直往电梯间走了过去。
“也是,你说了他管不到你,”应柏云按了开门键,半倚在一旁看向陈风,声音很冷:“管不到你飙车不要命,把安全当儿戏。”
话已至此,陈风终于弄明白应柏云生气的原因了。
他承认今天是他情绪失控,车速过快。
可应柏云自己说好的追人,结果两天不见踪迹,反倒是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牵手。
明明是该自己结结实实发一顿脾气,如今却是又被应柏云牵着鼻子走。
当年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不知是该恨自己不争气,还是该恨应柏云自始至终,从来都不把他当回事。
陈风气到浑身发麻,一股怒火升了又降,大起大落的硬生生憋在了胸腔里。大病尚未痊愈,这股情绪激得他咳嗽了好几声,最后连眼尾都咳红了。
应柏云见状脸色一变,加快步伐朝他走了过来:“怎么还没好?”
见应柏云软下态度,陈风嘴巴一抿:“你和他握手相谈甚欢,”红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哪能管我好没好。”
应柏云手一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放轻了些:“回去吧。”
陈风闻言站直了身体,一双眼又黑又沉的看着应柏云,声音由于咳嗽而沙哑着:“你知道和我回去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