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儿,只留芍药和徐太医,其余人,离帐篷十丈远。
顾景行知太后有系统,心道也许母后有救挽宁的能力,立马照办了。
可太后却道:哀家并没有把握。从太医那边得知皇后出血过多,想必是之前吃了避子药。
顾景行回想,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那避子药没什么害处,唯一的负面效果便是若是服药期间受伤会导致血流不止还好宇儿那边有哀家给的止血药。
系统的药,相生相克,能止住避子药的负面效果的,也只有系统的止血药。
她说着,便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一套奇怪的设备,顾景行去过挽宁的前世,自是懂得这设备是输液器。
徐怀夕满眼震惊,但在太后的指导下,他很快明白了这东西是可以给皇后输血的。
没人问那些血浆是从哪来的,给挽宁输上血,又塞上两片止血药,徐怀夕也不顾男女之别,仔仔细细观察伤口。
找准位置,快速拔出那匕首,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呼吸,生怕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霎时间血流如注,好在止血药及时起了效果,加上源源不断输入的血,挽宁的面色虽仍是煞白,却也不算太难看。
生机,暂时算稳住了。
皇上,皇后娘娘伤及根本,需要静养,眼下全靠皇后娘娘自己的意志了。
顾景行坐在挽宁身边,心痛难忍,芍药想上去照顾主子,却被太后拦住了。
让皇上和皇后娘娘单独呆着吧。我们去外头守着。
自从顾景行有记忆开始,他便没有哭过。
当时他还是个皇子,太后也不过是个妃子,仗着家世优渥,在一众皇子中才算勉勉强强没被先帝遗忘。
他很聪明,也懂得藏拙,与风头最盛的二皇子从不针锋相对。
但也因为他不够得先皇喜欢,那些哥哥也没少欺负他。
他也曾想哭,可是娘亲告诉他:哭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它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小小的顾景行不懂,天真地问:娘,那儿子便永远不能哭了吗?
也不是。若是你很伤心,很痛苦,为了心爱的人,也是可以哭的。
此后,顾景行便再也没有哭过了。他是皇子,将来要做皇帝的,他怎么可以有心爱之人?
帝王之心第一条,便是断情绝爱。
而此刻,在无人看见的床榻边,年近三十的顾景行,竟是握着挽宁没什么温度的手,不停地搓着,搓着。
而滚烫的泪水,尽数滚落在挽宁的手上。
挽宁,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
顾景行的声音无比哽咽,挽宁,你要早点醒来,你说过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共白头的。
*
挽宁的伤恢复得很好,没有恶化,也没有感染。
但在徐怀夕预计的时间里,她却没有醒过来。
*
一阵熟悉的「科目三」在耳边响起,公主床上的美女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按掉了床头的闹钟。
囡囡哎!赶紧起床了哎!
我再睡会!再睡一分钟!就一分钟!
曲妈妈手里拿着铲子,一铲子拍在了挽宁的屁股上:都中午上班了,你还能起不来床?!
上什么班,让我夫君去请假!
什么夫君?曲妈妈气乐了,让你少看点小说,睡魔怔了?
掀了挽宁的被子,见她坐了起来,曲妈妈边走出房门边吐槽着:哎,我倒是希望你赶紧嫁出去哦~整天看小说可怎么找男朋友啊?
挽宁揉了揉胸口,昨儿睡姿有问题?怎么胸口有点疼呢。
脑中糊里糊涂一片,她才想起今天可是公司年会啊!得赶紧去,赢个i草莓15回来!
可是怎么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赶紧起床!
年会
挽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段姣好,前凸后翘,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妩媚。
囡囡啊,你今天穿什么衣服去?妈给你熨熨啊。曲妈妈从门缝里探出脑袋,恰好看到挽宁光着身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哎哟,你干嘛呀,怎么衣服都不穿?
妈,我身材怎么这么好?
曲妈妈满脸嫌弃,忙把手里洗干净的柔软的内搭塞到了挽宁怀中,挡住了她的一双柔软:真是的,还好你爸去上班了。
挽宁把衣服套上,亲昵地拉着妈妈的手臂,曲妈妈嗔怪道:多大人了,还整天在妈妈怀里撒娇,也不知害臊。
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妈,我记得我有一套鹅黄色的短褂小袄,苏绣云纹缎面的那套,摆在哪里了?
你睡糊涂啦?曲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苏绣云纹缎面,你也敢想,那玩意是咱们这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哎,囡囡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肯找对象呢?
啊?那是我记错了吗?挽宁不好意思地吐舌,我怎么记得我有追求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