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宁顿时面颊绯红:这断然不能是我,刚才我身边还有老六呢!
老六撅着个腚,实在不雅,总不能画在画上,长大来嘲笑他吗?顾景行笑得开怀,瞧着挽宁的窘态,这些日子的困顿亦是一扫而空。
嗫嚅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词来反驳。
那你也不能把我画得流口水多不好看啊。
为夫画得不好?顾景行挑眉问道。
好,太好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定是当朝禧贤妃。
挽宁满脸通红,羞涩不已:快收起来吧!一把年纪没个正经的!
刚才,挽宁还打呼了哦。顾景行故意调笑道。
胡说!
被他逗得急了眼,作势就要去抢他手中的画卷,可她这细胳膊细腿,哪抢得过顾景行这长腿长胳膊啊。
她抢,他躲,一来二去竟是整个人都跨坐在他腿上。
恰好此时,喜安带着膳食进门,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尴尬地退出门去。
顾景行亦觉得尴尬,扶着挽宁起身,干咳几声沉声道:送进来吧。喜安,朕今晚在毓秀宫留宿,你也早些出宫吧,今夜不必当值了。
宫人们明显都误会了刚才一幕,纷纷低着头送了膳食进来,又低着头赶紧逃离这尴尬的现场。
宫人们走后,嗔怪地捶他的胸口,娇滴滴地撒娇道:老不正经。
毓秀宫的晚膳不敢太丰富,自家娘娘实在有些贪嘴,已不止一次吃撑,小厨房也不止一次被徐太医训斥过了。
眼下都是些温润滋补的,山药炖排骨、燕窝银耳羹、清炒豆角、上汤白菜、清炖萝卜。
曲挽宁撇撇嘴,表示很不满。
你呀。顾景行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里,这段日子你也辛苦,吃了二十多天的素食,如今一下子全是荤腥你的肠胃总是受不了的。委屈你了。
曲挽宁狠狠啃了一口排骨,肉香在唇齿间充斥着,满脸写着满足。
不委屈,夫君记挂着妾身,就是妾的福气。她娇嫩的唇瓣上还沾着油脂,颇为诱人。
皇后大行,今年的南巡便也只能取消了。顾景行有些愧疚,本来答应了你的,眼下也要到明年再说了。
会取消今年的南巡。
却不会取消明年的选秀。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皇帝四十岁前,每三年都要大选一次。
曲挽宁低垂着眉眼,不过也只是片刻,便消化了这些讯息。
既来之,则安之,与其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忧虑,倒是不如多为自己争取些,筹谋些,将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顾景行自是没猜到她在担忧是,只觉得她是因为没肉吃不开心。
小声道:明天我派人去城南买个大肘子,你最爱吃的那家酒楼的。
曲挽宁忍不住嗤笑出声。
至少现在,他真的全心全意对自己。
喜安本就觉得皇帝更是信赖福安,平日总让福安当值的多。
当值多,拿的月钱便也多许多,如今不住在宫里,在宫外生活的开销肉眼可见上涨了,家中那婆娘亦不是在宫中了,没了经济来源,两人的生活紧巴巴的。
其实喜安的月俸并不低,在御前伺候,总有人巴结些,但喜安喜喝酒吃肉,往常出宫办事,都喜欢逛窑子。
这太监,都知是没根的人,自是不能人道,有些太监偏偏在这方面会偏执,而喜安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能出宫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整日往窑子里跑。
也不知道跑个什么劲。
先前皇后虽也算不得得宠,可毕竟还活着,喜安也不敢真为难鸢尾。可今时不同往日,鸢尾到底是没了靠山。
喜安亦是把钱不够花怪罪在了鸢尾身上。
回到家中,见鸢尾已经睡下了,醉醺醺的喜安当即眸中染上了血红。
臭娘们,大爷回来了也不知道迎接大爷?!
谁知,听到床上窸窸窣窣手忙脚乱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开窗的声音。
等他点上灯,却见鸢尾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爷你怎么回来了?
喜安不傻,当即一巴掌扇在鸢尾脸上:你这个臭娘们,竟然敢给大爷戴绿帽子?
妾没有啊,啊!
喜安怒极,红着眼使出浑身解数折磨鸢尾,咬牙道:说!那个野男人是谁?我弄死他!
没有!鸢尾的眸中饱含眼泪,令人怜悯,妾没有啊!
啪!又是一个耳光扇上来,若不是看在皇上面子上,今晚我就弄死你,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折磨够了,喜安看着浑身淤青的鸢尾,狠狠啐了一口。
若非今晚,顾景行刚警告过他,他铁定要鸢尾的命!
眼下却是只好忍了。
可他没发现,刚才鸢尾被扇倒在地上的时候,眸中竟是淬满了怨毒。
公主想驸马了
皇后大行,这和嘉公主已然嫁人,便也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