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光瞧着叶大勇满脸煞气的凶狠表情,不禁面露担忧之色,“大人,夫人的话,叶大勇能信吗?”
司空烬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一开始不必全信,让他动摇就够了。”
而叶大勇盯着面前穿着道袍的小老头儿,冷冷道,“就算有酸疼之感,又如何?”
沈朝颜眼神故意往他两个肩膀上瞥,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贫道看见有两个小鬼正趴在你的肩膀上,嘴里好像还说什么,让你把娘亲还给他们。他们看起来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浑身乌紫,光溜着小身板,连件衣裳都没有!
“闭嘴!”
闻言,叶大勇突然一声暴喝,愤怒地瞪着沈朝颜,“你个牛鼻子老道,满嘴胡话!一派胡言!老子好得很,怎么可能被小鬼缠身?老子可是天神之……”
而沈朝颜却从他怒气腾腾的表情里,看到一丝慌乱。
很好,看样子他对自己的话并非全然不信。
还差点儿在气愤之下,自爆身份,说自己是天神之子。
沈朝颜唇角一扯,再接再厉,“这位老爷,你若不信贫道所言,贫道可以再给你算算。”
说话的时候,她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哎呀!哎呀呀!这位老爷,你命中亲人缘很薄啊,你的所有亲人都一个接一个离你而去,如今你已是孤家寡人了吧?跟着你的这两个小鬼,也是你的亲人,但是他们俩却说要弄死你。这样吧,你坐下来,花个一百文,贫道可以帮你算上一卦,替你超度了这两个小鬼,如何?”
叶大勇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地慌乱。
站在他身侧的聂河西当即冷笑一声,不等叶大勇说话,张口就骂,“臭道士!你这种老骗子,爷遇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上一次道士口出狂言,被爷弄进大牢,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爷就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沈朝颜目光又盯着聂河西瞧了几眼,煞有介事地咂了咂嘴巴,“这位小爷,你家中应该只有一位兄长吧?近日你兄长可是遭了什么不测?”
聂河西心下也是一惊,不过当着叶大勇的面,他怎么能卖一个老道的面子?
“狗道士,你敢诅咒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聂河西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对叶大勇道,“叶哥,咱们快些去吃午饭吧,别搭理这种江湖骗子,他说这些话,就是想骗咱们钱!”
叶大勇听他这么一说,心底那点儿动摇瞬间化为乌有。
他恶狠狠地指着沈朝颜的鼻子,放狠话,“臭道士,你滚远点!再敢拦老子的路,老子弄死你!”
沈朝颜对上他恶狠狠的眼神,无奈地摇摇头,“你今日会有血光之灾,飞来横祸!原本你可以花钱消灾的,但是你不听贫道的劝告,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转身回到自己摊位前,慢悠悠地坐了回去,“世事无常,人各有命,好言劝不住想死的鬼。”
聂河西见叶大勇面色不佳,赶紧挑好听的话说,“教主,您别听那个老道放屁!他就是想骗咱们的钱!您是天神之子,怎么可能被小鬼缠身?”
原本他这话不说还好,叶大勇一听完,又感觉自己肩膀不自在了。
不过,他只是瞪了算命摊位一眼,然后便大步走进酒楼。
沈朝颜坐回摊位前,望着叶大勇二人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
叶大勇之前在江南当差的时候,落下了肩周炎的毛病,所以他的肩膀时常酸疼。
而沈朝颜故意说他肩膀上趴着两个小鬼,就是有意引导他想起当初被他害死的翠娘。
只要有了心理暗示,那么后面再发生一系列的事,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联想到翠娘那对一生下来就断气的双胞胎死婴。
叶大勇和聂西河进了酒楼后,也上了二楼,他们就坐在司空烬和李河光隔壁那一桌。
其实,以叶大勇如今的身家,完全可以包一个雅间吃饭。
但是这家酒楼的雅间有最低消费,就算进去后什么也不吃,就得给十两的茶水费。
叶大勇毕竟是从草根一点点骗出了如今的财富,让他白给十两茶水费,他哪里舍得?
倒是多亏了他这一节俭的习惯,更方便沈朝颜安排群演到二楼演戏。
就在叶勇和聂河西吃菜的时候,坐在他们后头的两桌客人发生冲突,几个人扭打起来。
他们打架的时候,有个人突然拿出一把匕首,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就朝叶大勇他们这个方向挥过来。
叶大勇毫无防备,当场被匕首划破了手臂。
“啊!”
听到他的惨叫,刺伤他的那个人将叶大勇狠狠推翻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下楼。
而闹事的两桌人就这么追着他,一路冲出酒楼,很快就跑没影了。
聂河西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变故,他看着坐在地上抱着胳膊嗷嗷叫的叶大勇,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教主,你、你怎么样?”
叶大勇坐在地上,盯着流血的胳膊,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