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谬,本来叶长风说的旧事,说她失忆是因为她爹娘暗害,萧舜是罪魁祸首不是好人,她的头一抖一抖的跳,现在听了宋兰月的请求,更加头痛不止。
“宋姑娘,你爱长风,不代表我也是如此。”
“你不爱叶哥哥了吗?”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爱不爱的,温婵气的要笑了。
“我连在大宣皇帝身边做贵妃,都是被迫,都是不屑的,难道到了长风哥哥的后宅,还在乎这个将军夫人?”
宋兰月吓了一跳,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你,你不爱叶哥哥,那我们,我们这样做,你难道爱姜行?”
若她与叶哥哥不是两情相悦,让她假死,把她从西京带出来,岂不是成了强取豪夺,跟姜行又有什么区别?
凭什么温婵放着好好的一品贵妃不做,做叶长风的将军夫人?
温婵沉默,若有可能,她只想好好护住家人,躲开这些纷纷扰扰,带着旭儿寻一处清净之地,谁也不要来打扰她们娘俩。
“宋姑娘让我为你说好话,也可以。”
宋兰月面上一喜。
温婵平静的看着她:“帮我把旭儿救出来,把我们母子带出岭南,我就帮你跟长风哥哥说一说你的好话。”
宋兰月没来得及高兴,一愣:“你,不想留在岭南,留在叶哥哥身边?”
她急忙摆手:“不成的,不成的,叶哥哥那样爱你,这么多年等着你,我要是把你送走,他这辈子都要恨死我了,不行,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温婵揉揉额角:“那就莫要再说了,我只有这一个条件,宋姑娘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宋兰月讪讪离开,走到门口还在回望温婵,她身影萧瑟离索,轻轻敲击在心上,宋兰月不懂,叶长风那么好,对她又痴情,她怎么会不爱他呢。
温婵只有满肚子的气,叶长风是个疯子,这个宋兰月也是个疯子。
晚膳吃的不太顺口,她因为着急上火,吃的也不太顺口,因为有叶长风盯着,她实在不耐,更不适应,并没有吃多少,还没到半夜她便饿了,起来去小厨房找点东西吃。
‘以后,咱们这位夫人,便是将军大人的侧室了?’
‘算将军大人的侧室吗?在咱们岭南,侧夫人也算妻呢,这都没有进祖庙烧香,也算侧室夫人?’
‘可是那身银丝海棠的嫁衣,还有夫人才能带的头冠都给咱们这位夫人带了’
‘满院的人都看到了,谁不知道这是侧夫人呢,咱们得好心伺候着。’
‘可惜了,咱们这位夫人生的这么美,将军大人又上心,还以为是板上钉钉的正室夫人呢。’
‘诶呀,那可是将军大人,咱们岭南的土皇帝,就连土司家的王女,想嫁过来都得排着队,王女没准都做不了正室,区区一个表姑娘怎么可能呢。’
‘这也没嫁娶,只是穿了银丝海棠的衣裳,带了夫人冠罢了,说的好听点是侧夫人,不好听些就是个得宠些的妾侍。’
‘要死啊,你小声一点,就算只是妾侍,那也是咱们的主子,你没看吉珠姐姐都毕恭毕敬的服侍吗,被主子听见了,小心你的狗命。’
‘夫人睡着了,这大半夜的谁会跑到小厨房来,啧啧,咱们夫人是真受宠,将军大人这是把府里的好料都送来了吧,怎么瞧着夫人食欲这么不好,晚膳都没怎么吃,便宜咱们了。’
‘既知道夫人受宠,就好好伺候着,将来生下一儿半女的,没准有大造化呢,你瞧着咱们夫人的长相,就是会受宠的。’
温婵面无表情,听着这种对话,忽然觉得有些想吐。
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被争夺非她所愿,听到的话术却都是一个样,这些丫鬟奴婢,觉得这辈子混成将军妾侍,就是莫大的荣耀,一辈子吃喝不愁,可她的毕生志愿就是如此吗?
她应当不是这样,想要安于内宅的女人,但她别无选择,萧舜在外打仗,王府只有她说了算,她的自由度很高,所以时常会去白云观慈惠寺与观主住持一道,商量周济穷人的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她懂,但她位小力微,却也只能筹点银钱粮食,给流民施粥,后来为萧舜筹备粮草,虽然过得很苦,她却很快乐。
这让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个内宅妇人。
被姜行带到宫中,他倒是曾经说过有朝一日她的心安定下来,不想着走了之后,她想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可这一年的时间,他都禁锢着她,防备着她,就怕她跑出西京,再也不回去,他待旭儿好,她也慢慢放下戒备打开心扉,不然还能怎样,拿自己一家这个鸡蛋去碰石头?
可就在她已经准备抛弃过往一切,就当从前的温婵已经死了,准备跟姜行真心地好好过日子,又要重新开始,别人不厌倦,她都要厌倦了。
她走了出去,站在拿两个说闲话的丫鬟面前。
小厨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灯火昏暗,那两个小丫头赫然一抬头,瞧见一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