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这些后辈的楷模。
他今天真的是……
算了。
陆勋叹了口气,有点破罐子破摔,拿着小野的铲子戳了泥土两下。
早上那株被他摘掉花朵的兰花已经不见了,岳父大人叫他蹲在这里松土。
他戳,他戳,他戳戳戳,又抬头看了眼陆时年,递上了铲子:“你也要玩吗?”
陆时年微眯眸子,也跟着蹲在陆勋身边,试探性问:“好啊,怎么玩?是玩摘花游戏吗?”
说着,陆时年故意摘了一朵他一眼看穿很贵的兰花,放在陆勋眼前。
陆勋笑容瞬间裂开了,连忙用现在傻乎乎的声音说道:“我岳父说,摘花的不是好孩子哦。”
陆时年一下子就明了,不能摘花。
于是,他又摘了一朵放在陆勋身前:“可不摘花,有什么好玩的呢?”
这会儿,将军也似乎看到好玩的东西。
它看到陆时年送花给三爷。
它也想爸爸开心,于是用嘴巴咬了一朵,前爪一跃,用嘴巴叼着花花弄在陆勋耳朵后面。
看到爸爸耳朵别着漂亮的花花,将军开心心摇尾巴。
爸爸一定会更爱我的~
陆勋眼瞳一紧:……
这一人一狗,怕是觉得他死得还不够难看。
陆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时年就警惕听到了脚步声,猛地起身,紧跟着周会长盛怒的声音就砸了下来。
“我……我的五十万的翡翠兰……我的一百三十万的鬼兰!你还别在耳朵上?”
周会长气到要吐血。
他退休后没别的爱好,就是带孙子和种兰花。
隔壁老张总跟他嘚瑟,他儿子给他拍了什么兰花,他家的兰花开得多好看。
他……好不容易搞到几株稀缺品种,邀请老张明天过来,好显摆显摆。
这下……这下全没了!
陆时年顿直西装,一副完全没事发生一样。
而将军傻笑,傻乎乎地咧开嘴角笑,也往旁侧退了退。
陆勋:……
你们还是人,还是狗吗?
周会长痛心地看着他的兰花,抄起旁侧的鸡毛掸子就抽陆勋屁股。
咻一声。
鸡毛掸子落在陆勋屁股上。
陆时年:!!!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可以抽他三叔的屁股?
真新奇?
他冷眼旁观,想看看三叔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结果他三叔像个傻子一样大叫:“好疼啊。”
然后就跑了,跑进客厅。
“老婆,救命。”
陆时年:???
跑进去找女人救自己?
这还是他三叔吗?
三爷用最无辜的表情下刀子
陆勋跑进去,周会长气头上,自然抄着鸡毛掸子追上去。
陆时年揉了揉前来示好的将军两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将军扒拉在门框边上,也八卦着客厅里发生什么事。
而此时,陆勋跑,周会长追。
两人绕着客厅跑。
“老婆,救命。”
“打人,痛痛。”
听到陆勋的呼救,周会长太太、林清榆、安安和小野都跑下楼。
林清榆着急,最先抵达客厅,连忙查看陆勋的情况:“哪里疼?”
“屁股疼?爸爸打了好几下,疼~”
那尾音带着撒娇的音调,听得陆时年眼瞳欲裂。
他三叔平日里是那么一个铮铮汉子,受多重的伤都不哼哼一声。
他还记得有一次三叔在户外受伤,没有麻醉药的缝合,也愣是一声不吭扛了过去。
现在抽一下屁股就喊疼,还找女人告状?
陆时年拳头攥紧了几分:不对,一定是三叔故意迷惑自己!
这时,林清榆也不好当众查看他的屁股,只是有些怨念看了眼自家亲爸,又心疼抱着陆勋轻拍了他肩膀两下,哄着他。
周会长太太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周会长一眼:“你没事打他做什么?”
“我……”话到嘴边,周会长咽了下去。
陆勋眼角一暗,立刻意识到里面有猫腻,就摇了摇周会长太太的手臂:“妈,你不要生爸爸的气气。”
说着,他指着陆时年和正扒拉着门框的将军说:“是这个坏蛋弄坏了爸的兰花。还有那大狗狗,咬掉爸的兰花。”
周会长太太和林清榆这才发现了陆时年的存在。
林清榆之前在家宴上见过陆时年几次。
陆时年从来没叫过她,每次都是远远点点头。
这次两人身份又变了,对视时都有些尴尬,还是淡淡点了点头。
周会长太太也跟陆时年点头问好,然后又松了口气道:“多大的事……不就是几朵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