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吧……
“请问……可以问一下,你找秦先生是要做什么吗?”影还是不明白那两人的用意,打算换个思路,迂回分析。
如果能知道奥罗巴斯是为什么而来的,说不定就知道真要做什么了。
“……”奥罗巴斯短暂地思考片刻,回问道:“你去过大陆吗?”(1)
“没有。”影摇了摇头;她和真生于稻妻,长于稻妻,偏安一隅,除了大蛇和秦和瑟,她们没见过其他魔神。
“你也知道,我是从大陆而来的失败者。”找到一个角落,里面只有几个小妖偷偷在赌摩拉,见有人来就一下子缩进了黑暗。
“我从残酷的纷争中逃了出来,很多魔神不仅强大,手段也及其残忍,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
“秦现在的实力还是有些不足,盲目去往大陆并不是好的选择。”奥罗巴斯的语气很严肃,听起来格外冷静。
“他如果一定要去,我还是希望他可以换一种选择。”
“而且,他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我需要当面向他道谢。”
“这样啊……”影不再深究,而是和大蛇聊起其他事情,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话题刚刚结束,隐藏在暗处的两人很快跳出来,告诉大蛇她们找到了,随后便带着他往诗会的地方。
真悄无声息地溜到后面,在影身旁悄悄叹了口气。
“哎,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情况呢。”真连连叹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为什么啊?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影的疑问没有被解答,反而再次增加:“真,今天我们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现在不方便,不太好说。”真有些蔫蔫的,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变得和之前一样兴奋:“等回去就告诉你,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快走吧!我们去听故事!”
……
在有乐斋的带领下,秦和瑟来到了妖鬼们的诗会。
妖鬼们对于秦和瑟的到来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格外热情,主动将他拉入这场故事的“比拼”中。
规则很简单,中心放着一杯酒和一个旋转的指针,指针转到哪个妖的面前,他就要编出一个故事,只要大家都认为它足够精彩,就可以享用美酒。
酒是好酒,所以妖鬼们也不吝啬自己的言语,各种精彩纷呈的故事在篝火跳跃间诞生,妖鬼们的故事异常“精彩”。
秦和瑟听了很多故事,关于妖,人,鬼,物,诡谲迷离,天马行空。
听了许多之后,指针再次转动,又缓缓停下,指向了还没有讲过一个故事的秦和瑟。
所有妖的目光汇聚,降临在秦和瑟身上,他知道游戏的规则,在略微思索过后,讲起了一个故事:
在一个遥远的大陆上, 存在着两个国家。(1)
两个国家有着不同的信仰——一个信仰灼热的白日,一个信仰隐秘的红月。
两国因为信仰的不同,边境纷争不断, 战火连绵, 从未有过片刻停歇。
生长在白日之国的公主美丽善良, 金色的长发宛如日光下优美的泉水, 淡蓝的双眼如同绸缎上瑰丽的宝石, 歌喉如清脆动听的百灵鸟,让所有白日之民为之疯狂。
她怜悯民生之凋敝, 前往阵线希望引导两国的和平。
但现实是残酷的, 战争不会因为一个善良的女孩就学会停止。
她站在城墙上,还未发一言, 就被飞驰的弓箭射穿了小腿,跌入了泥泞之中。
公主被抓做了俘虏, 献给红月之国的国王。
红月嘲笑白日的无能,在糜烂的宴会上,将公主当做所有人的玩具。
白日愤恨红月的羞辱,将成吨的炮火, 轰向了城墙外贫瘠的农家。
两国的战争因为公主的被俘愈发激烈, 人们对着“异端”宣泄自己的怒火, 却没有人在意, 一处漆黑的房屋里, 公主生下了一个孩子。
红月视她为战俘, 白日视她为污秽,她已经被所有人抛弃, 只有手里刚刚出生的孩子。
原本如百灵鸟的嗓子已然沙哑,长发枯槁成结, 宝石般的眼眸中,只剩下麻木与绝望。
她委曲求全,阿谀奉承,她献出一切,只为给自己的孩子拥有得以生存的片刻。
她教于孩子文字与思想,向他描绘光明的美好,也向他诉说黑暗的丑陋。
“在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托付。”她拿来一根红线,将一捆白发系在孩子的手腕:“将来的某一天,我也会离开你。”
“我什么都不求你,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在华丽宫殿的肮脏之处,她和她的儿子生活了九年。
在第九个年头,看着渐渐长大的孩子,她用自己九年积累全部的家当,换来了一辆运送金汁的马车。
“格林,我的孩子。”在孩子隐藏进最深处之后,她带着细微的哭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