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闹分手了?闹离婚了?
盯着那张苍白的面庞,齐悯想,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
再次醒来时虞听头疼欲裂,此时阳光正盛,她被刺得眯眼皱眉,可忽然的推门声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不顾光线去看来人身影。
红色长发,一眼便认出是齐悯,她手里拎着一份粥,转头过来看到虞听醒了,忙踩着高跟鞋跺跺地凑过去,“我的天呐,你可算是醒了。”
她说:“这都下午了。”
虞听呼吸很重,仿佛做了噩梦。阳光透着窗帘缝隙恰好照映在她脸上,可她一副紧张又病态的模样,显不出半点温暖来,冷汗直流。
齐悯赶忙关心:“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虞听不吭声,发愣着又缓了缓,重新躺回床上闭眼。齐悯也不怪她,她看起来就很没力气。
“还难受吗?”齐悯探了探她额头,是退烧了,“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虞听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先起来喝点粥?要我喂你么,好像还有点烫?我先放一边晾晾。”
“……”虞听还是不吭声。
齐悯:“怎回事儿啊,和你伶姐姐吵架了么?不至于吧,吵个架把自己搞成这样?”
嘶……应该不对。
吵架而已,恋人之间其中一方进了医院,另一方会因为吵架就不来看么?别人齐悯不知道,对于冉伶来说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冉伶有多爱虞听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
“虞听……你不会出轨了,她跟你闹离婚了吧?”齐悯试探性地问道。
虞听猛地睁开眼睛,眼里还溢着红血丝,把齐悯吓了一跳。
齐悯赶紧说:“我开玩笑呢!”
她还是知道虞听的为人的,谈恋爱谈得是多了点儿,但也有原则,不可能会干出轨这种事儿,她也不屑。就是刚刚暂时想不到除了出轨,她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冉伶抛下她不管,还让她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跟我说说呗,我好帮你出谋划策。”
虞听再次闭上了眼睛,紧闭着唇不吭声。
怕是戳到痛处了。
齐悯见她这副可怜样子,知道她心里一定难受,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好吧好吧,不愿意说就算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你的身体,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其他吧。”
“粥还有点儿烫,你自己先呆着,自己冷静一下,小雅也来了,现在在缴费,我去看看她,待会儿就回来哈。”
齐悯走了,虞听立刻又睁开眼。
再五分钟,齐悯和金雅一道回到病房,病床空了,去厕所找了也不见人。
吊瓶还没吊完,针头在那儿溢水。
“她人哪儿去了??!”
虞听很难受,反胃,想吐,头晕目眩,她受不了呆在医院里,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平常并不抗拒消毒水的味道,她知道,是它仍然跟随着她,让她无法忍受,它还在折磨她。
冉伶呢?
伶姐姐去哪儿了?
她身上的香味到底是什么?是香水还是体香?她的助眠香熏是什么牌子的?
冉伶的味道一定能安抚她,虞听想。
虞听从医院逃出来,去了云城最奢华高檔的香水铺子,在里面亢奋地整整找了一个下午,一直不断重复着给老板形容冉伶身上那股味道、香熏的颜色和形状,闻遍了那里几乎所有的香水和香熏。没有一样是符合的,没有一款味道对虞听来说有效果。尽管都是“茉莉花”味。
“您是说您一直在失眠是吗?这一款香熏客户反应助眠效果都非常好,您现在可能感受不到,毕竟现在也不是晚上,说不定你回去试试,会有惊喜呢?”老板还在极力地给她推荐自己的畅销品,虞听一闻就皱眉,这味道极其难闻,像是有一千隻乌鸦在她脑子叽叽喳喳,更催得她犯恶心。
找不到,没有,没有冉伶身上的味道……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了又灭,很显然它的主人正在专注着忙着什么,没有心情也无暇去跟人交谈。
金雅和齐悯找到她家别墅,发现竟没锁门。虽说现在是晚上,室外也有路灯和月光照应进来,虞听家里不仅没开灯,就连窗帘都紧闭,将这儿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匣子,伸手不见五指,全然不像有人在。
要不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二楼听到了手机响铃的声音,她俩都打算打道回府了。顺着手机铃声,看到衣帽间里微微亮着光,走进去,竟在衣柜里看到了个人影。
“阿听?”
齐悯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唤她名字,金雅也深深蹙起了眉,打开了房间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