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给柏葭的印象就是嘈杂,灯红酒绿、饮食男女。但不是说她多么谪仙,只是呆久了确实脑子嗡嗡疼,就仿佛整个夏天的蚊子全部聚集到耳边。栗梨进来后如鱼得水,骂人的雾气一下被芭蕉扇给扇得干干净净,脸上流露着喜悦,拉着柏葭穿过人流找地方坐。柏葭有意朝台上看了一眼,看看还是不是上次唱歌那姑娘,虽被拉着走,但还是看清是她。栗梨点了酒,推给她一杯。沾了酒栗梨的怒气又升上来,一杯根本不管事,她喝酒猛,不一会儿面前摆了一排,柏葭看个人的功夫回头看到练兵似的杯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夺过她手里的酒,语气有些生气,“你怎么喝这么多!”栗梨没让她拿走,这点酒塞牙缝不够,一点醉得意思没有,她反驳,“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杯倒?”“神经病啊你。”柏葭确实不能喝,但是也受不了刺激,“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么!”什么一杯倒,啤酒能喝两瓶呢!栗梨嗤她,对她的话不屑加毫不掩饰的嘲讽。柏葭也没傻到受了她的挑衅就为了证明自己狂喝,两人开车来的,她要保持理智,滴酒不沾,安全到家。“你慢点喝。”知道她心情不好,抓住她的手松开,只能无奈的妥协。栗梨做了敬礼的手势,“收到阿sir。”看她动作,柏葭烦得两眼一闭,嘴上数落她,“我看你真是醉了。”陪栗梨坐着,干看她喝,偶尔转头听台上女主唱慵懒的烟嗓。一首很有节奏的英文说唱歌曲,意思听个大概,又黄又暴力,含妈量极高,仔细听了会儿,发现不能细品,旋律很抓人,就是别纠结歌词,干脆柏葭也不再提着脑袋去翻译,跟着节奏微微律动。能听就行,有些东西根本不用去深究,不仅歌如此,放在很多时候都适应。柏葭余光瞥见一男的朝自己坐的方向走来,酒吧猎艳老把戏,让人烦得很,她需要费心把人劝退。一步两步近在眼前,柏葭装作没有看见他,自顾自地晃着手里的杯子,液体上下左右浮动如同海浪。男人看出她有意无视,心想都是小伎俩,欲擒故纵罢了,摆出一副绅士模样,“美丽的小姐,我能坐在这里吗?”油腻的口吻,恶心的柏葭嘴角向下,斜乜他一眼都觉得掉进了油桶,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理,柏葭保持态度不搭腔。栗梨喝得趴在桌面上,简直忘我,一杯下肚她还要再来一杯。“不许喝了!”柏葭制止住她要酒的举动。栗梨一听不得了,立马睁圆了眼睛,她的视线就像酒吧里的灯光散得哪都是,一张脸看上去像漂亮的傻子。
搭讪的男人,会错了意,以为是想让他请酒喝,他很乐意,为美丽的女孩子花点钱值得!男人给栗梨要了杯酒,朝贡似的献上。“算我的。”男人得意又骄傲,以为花了钱就是爷,嘴角上扬,恨不得睥睨。柏葭本就担忧好友醉酒,他又来上赶着膈应人,送来的酒,被挡下,她语气很是不爽,“算你的什么?有你什么事?”调酒小哥先注意到情况不对,但这种事情对酒吧来说简直司空见惯,男的调戏女的,女的根本看不上,反过来讥讽,一般就是吃瘪离开,所以也没有过多关注。谁知道男的喝了点酒,一激,身为男人不能被磨灭的尊严陡然像不周山屹立起来,“臭婊子你不识好歹!”扶着栗梨的手被攥成了拳头,柏葭气得头皮发痒,真想伸出两根手指戳瞎他的狗眼!她扫过一记冷光,“死猪精你丑的人神共愤。”骂人谁不会?比谁骂得难听柏葭认为书也不是白读的。周围人听到她这句反击,纷纷忍不住笑出来,尤其调酒小哥,手上的酒因为笑得发抖将酒水洒了不少。猪精脸色发青,他白天因为表白被拒,晚上想从酒吧找回自信,没想到一天被两次攻击样貌,这下脸真气成猪肝色。柏葭随口的攻击,完美戳中此男最在意的地方。猪精男拿起手边的酒朝她泼去。栗梨却在关键时刻推开她,液体顺着她妆容完美的脸上向下滴落。柏葭惊呼,“栗梨!”一杯酒上脸,栗梨清醒不少,嘴里骂着他大爷,端起柏葭未喝的酒朝男人脸上泼去。两人现在都是落汤鸡模样,唯一不同的是栗梨漂亮他丑,一来一回之间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男人愈发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伸手抄起瓶子就上手。栗梨喝了酒,刚才的清醒下去的也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闷瓶柏葭替她挡了。清脆一声,玻璃破裂,碎得七零八落。柏葭竟然觉得不疼,只觉得响,听了响后过了片刻疼痛像迟到的学生急促的到来。“靠,敢在老子地盘闹事!”一声厉声咒骂,穿过人群挤到事发现场,蒋寇文看着受伤的人,越看越熟悉,认出来后紧急爆了个粗口,“我cao!”柏葭颈项渗出鲜血,看上去摇摇欲坠。蒋寇文一声嫂子,喊得恐慌又紧张。不知道谁报了警,蒋寇文恨不得活剥了手里拿着半截酒瓶的男人。——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