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厉家呢？”
“调查取证已经结束，案子已经移送起诉，正在等待开庭审理。涉案金额过亿，属于情节特别严重，大概率判个死缓。不过厉家请了业界最好的辩护律师，也许还有转圜。但十年以上是肯定逃不了。”
姜离一阵唏嘘，抬头看他，“你的生意……”
“你想问我经营的是否合规？”陆琮一眼看穿他的意思，在他脸上玩笑地吐了个烟圈，“生意人没有绝对清白的，尤其是规模做到我这个程度，我虽然是总裁，但很多项目已经不受我左右。只能说，短期内不会有问题。”
姜离很想问他那长期呢，然而看陆琮不太想提，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下，隻说：“我不懂这些，你自己注意，别走着走着湿了鞋。”
“我知道。”陆琮把雪茄按在潮湿的烟灰缸里，转身抱住姜离，“别担心，我会护着你。”
姜离很想说他也能护着他，然而想想自己渺小的力量，只能按耐着不提。
两人静静相拥，姜离抬起头刚想问他这次要待多久，却见陆琮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姜离伸手抚摸他浓密的眉眼，轻声叹气，“很累吗？”
忙得连轴转还要为了他两地奔波，身体能吃得消吗？
姜离盯着他的睡脸好一会儿，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手指在陆琮身上肆意轻抚。
先是捏了捏他有着健硕肌肉的手臂，接着指腹划过陆琮的锁骨和喉结。
一个月不见，总觉得他又瘦了。
无论他怎么触碰陆琮都没有醒来。
是真的很累吧。
姜离眼眶泛起潮气，长吸口气，仰头轻轻吻了吻陆琮的下巴，“晚安。”
在姜离面前，陆琮永远都是温柔的模样
等姜离从睡梦中醒来，翻身触到身旁熟悉的热源，下意识滚进对方怀里，满足地谓叹了声，神智仍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身旁的人也发出低沉的声音，仿佛被惊扰的呓语，又轻又哑。
“陆琮。”姜离喊他，眼睛并未睁开。
“唔……”陆琮低低应了声，透着浓浓的睡意。
姜离在他怀里蹭了蹭，仰头去寻他脸的位置，闭着眼睛胡乱亲了一通，迷迷瞪瞪地问：“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晚？不用工作吗？”
“嗯？”陆琮又哼了声，抬手挡在额前遮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声音嘶哑，“几点了？”
姜离探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10:12，吓了一跳，“已经十点多了。”
陆琮深吸口气，挣扎着睁开眼，“十点多？”
他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晚。
姜离从床上坐起，“你想吃什么，我叫酒店送餐上来。”
“都行。”陆琮清着嗓子从床上坐起，难掩喉咙的沙哑。
姜离用固话点了餐后给他倒了杯水，喝过水的陆琮嗓子并未改善，仿佛沙砾在水泥地上滑蹭。
察觉他的异状，姜离绕到他身侧坐下，“你嗓子怎么了？”
陆琮再次清嗓，摇头，“没事，缓缓就好了。”
姜离想了下，把手触上陆琮额头，发现并无异常后，不放心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陆琮看着他眼睛回答，眼睛转了下，见姜离眼里透着担心，又反口，“只是嗓子有点疼。”
“张嘴我看看。”
陆琮照做。
姜离打开手机手电筒对准他的喉咙，仔细观察了会，“有点红，估计发炎了。我今天是晚上的戏，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陆琮摇头，“这点小事不用去医院，我只是有点异物感，也不是很痛。”
陆琮坚持，姜离隻好作罢，“你这是没休息好，抵抗力下降着凉了吧。如果不舒服要告诉我。”
“嗯。”陆琮张开双手抱住他，笑着闭上眼，“老婆是暖的。”
姜离实在拿他毫无办法。
两人腻歪了会，门铃突然响起。
“可能早餐来了，你放开，我去拿进来。”
陆琮松开手。
姜离把酒店送来的早餐拿进门，一一摆上餐桌后招呼陆琮过来。
陆琮踩着拖鞋来到餐桌前坐下，姜离把热豆浆插上吸管递给他，“喝点热的试试。”
“嗯。”
吃早餐的时候，陆琮手机一直持续不断收到新消息的震动。
陆琮一边吃饭一边处理，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怎么了？项目不顺利吗？”
陆琮冷哼，“资产部新来的经理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什么文件都敢越级上报给我。”
陆琮按住底部的说话键发了一段语音过去，“这个文件你应该先召集公司其他部门商议修改，最终版本才给到我这里，这么基本的收文工作你都做不好？！”
嗓音嘶哑的陆琮语气略沉，听起来不怒自威。
姜离心中咯噔了下，明明不是衝他来的，